第12部分(第2/5 頁)
心似落花,隨風舞轉,風吹到哪兒,她便去哪兒,也倦怠反抗了。
而月華,她幾時才能學會向命運低頭呢?
阮嬌嬌拍拍她的肩。“我們走吧!月華,你那位恩公……你們是不可能的。”
月華抽泣著。“可是嬌嬌姐,我只剩下恩公可以依靠了,離開他,你要我去哪兒?”
“天下之大,總有地方可以容身。”
“但要拋下恩公,他……他救過我,我卻要在他最危險的時候離開他嗎?”
“你留下來又能幹什麼?你沒見五娘都走了嗎?聽姐姐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況且你與齊公子連鴛盟都沒有締結,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走吧!”
月華掉著淚,讓阮嬌嬌一步步拉離山寨。
來到寨子口,她兀自依依不捨地看著後方大抹大抹的紅。齊皓要跟秦可心成親了,他明知她患了痘瘡,還是要娶她,為什麼?
月華並不喜歡秦可心,姑娘家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像秦可心那樣行走江湖、拋頭露面,不是好姑娘。爹孃說過,真正的好人家不會要那種姑娘的。
但齊皓偏偏喜歡秦可心,哪怕她得病快死了,他還是要娶她。月華不懂,自己哪兒比不上秦可心,她甚至不求為妻,只要能跟著齊皓,為奴為婢,她都接受的。
阮嬌嬌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也就是說世間沒有所謂生死與共的感情,那麼誰來告訴她,齊皓和秦可心是怎麼一回事?
“嬌嬌姐,恩公哪怕是死,也要與秦姑娘死一塊兒,他們不分開的……”她立在寨子口,卻是不肯走了。
“那又怎麼樣?”阮嬌嬌很生氣。這座山是不是有問題?任何人只要進了山,腦子就會秀逗,連死都不怕了。
“我要去問恩公,既然連夫妻都做不到生死與共,為何他要傻傻地陪秦姑娘一同赴死。”她轉身,跑向了後山。
阮嬌嬌呆立在寨子口,心口堵得慌。是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甭說大難了,她在天香樓裡見慣了男人說一套、做一套的嘴臉,多少姐妹傾心於那些文采風流的書生公子,既贈金又送銀,但求良人一朝得中,從此烏鴉變鳳凰。
但這些痴情女子有幾個真能得償所願?起碼她沒看過。
人都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在她想來,天底下根本沒有有情郎,所以她討厭男人。
但她也不喜歡女人,比如風五娘,結伴同行時說得多好聽,這世間還是女人可靠,她們幹了半輩子服侍男人的工作,下半生該享享福了,不如結為異姓姐妹,同覓一處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兩人織布、紡紗,互相作伴,好過再被臭男人糟蹋。
結果呢?一知道山上爆發的是痘瘡,風五娘當晚便逃了,連通知她一聲都沒有。這世上是沒有一個人值得依靠的,除了自己。
但現在,就在眼前,一樁事硬生生駁倒了她的思想。為什麼?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不是自己嗎?世間真有那種捨生忘死的感情存在?
不自覺地,她的腳步也轉向了後山。
月華隔著白線,正悽楚地呼喚著齊皓,那一聲又一聲的“恩公”,既哀傷又悲痛,連阮嬌嬌這個旁人聽了都想掉淚。
可另一頭,齊皓裝作沒聽見,就放著月華不停地呼喚著,喚到口乾聲啞,哭到傷心斷腸。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條白影婷婷走過來,一身的白衣白襪白鞋,臉上覆著白巾,卻是秦可心。
“月華姑娘,你別再叫了,齊皓不會出來的。”聲音自牙縫裡擠出來。秦可心很生氣,她正在沐浴——好吧,是正和齊皓效法鴛鴦雙雙戲水,其樂無比。
月華突然號叫,秦可心本欲不理,但月華執著得教人心煩。沒轍了,她把齊皓從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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