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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酒壺,遙遙向她一敬。“馮老闆待我如親子,夫人就像我那早逝的孃親,大小姐雖然常找我麻煩,卻天真可愛,我也把她當自己的妹妹。我活了二十五年,倒有一半的歲月是在當鋪裡過的。小時候,看老闆做生意,我就想,有一天,我會成為像他一樣厲害的商人。後來當上掌櫃,老闆老在我耳邊叨唸,做人不可以滿足現狀,眼光要放遠。我又暗自發誓,要存夠一筆銀子,自己開一家商行,並且生意要做得比老闆更大。我從來沒想過,原來是大小姐喜歡上我,老闆才變著法子鼓勵我要力爭上游。”
很奇怪,她不喜歡聽他談馮家人的事,尤其是他說起馮玉寶,臉上那淡談的緬懷神色,讓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可馮家人都死了,她這番心思卻顯得小氣了。
就這樣,她一顆心像倒滿了油鹽醬醋茶,百般滋味,讓她彆扭得說不出話來。而齊皓則是受束縛久了,一朝遇變故,好像密封的油瓶裡被點了把火,把他整個人炸開了。
他就想造反、想作亂、想幹盡以前不敢做的事,哪怕會因此毀滅自己,他也不管不顧了。
所以再對上秦可心,儘管知道她武藝高強,隨便招惹的下場會很恐怖,還是想惹惹她。
“你呢?說說你的事如何?”
“我……”她的心思一時沒跟上他的話題,愣了一下才道:“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是個孤兒,被師父收養,傳我醫術、武藝,上頭有一個師兄和一名師姐。不過我很少和他們見面,多半在外頭幫人義診。”
“你師父藝業定然不凡,才能教出你這麼有本事的徒弟。”想起她幾回的欺負,他心裡真有些怒,語氣不免帶刺。
“你是在怨我踢你下水嗎?”她皺皺鼻子,“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不洗澡,一身骯髒!”
“我天天沐浴,哪裡髒了?”平凡的面孔卻帶了幾分嬌俏。
“出門在外,風吹日曬,怎可能不髒?就說你在這墳前坐了一日夜,泥灰不知沾了多少,還敢說不髒?”
他本是惱她的,可聽她這番話,心裡的怒氣卻莫名其妙消失了。
“出門遠遊,總有不便,哪能隨時保持一塵不染?”
“所以要多洗幾回澡啊!告訴你,保持乾淨,身子才會健康,這是我身為一名大夫給你的建議。”
什麼跟什麼啊?他忍不住為她這愛潔的怪癖大笑。“你的建議我沒聽過,倒常聽人言,洗一次澡傷三年元氣,所以男子漢大丈夫最好少接近水。”
她瞠目結舌,可愛的模樣像只剛出生、喵喵叫著的小貓。“你別靠近我。三年不洗澡,人都長蟲了。”
“長蟲不至於,身上多些汗垢倒是有的。”
“噁心死了!”她俏臉白得像她身上那襲白衣,從頭到腳一式的雪白銀妝,還真是愛潔過度啊!
“我這樣如果叫噁心,那街邊長滿膿瘡的乞丐又算什麼?我瞧你給他們看病的時候,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話裡話外就是說她對他太苛刻。
“他們是生病了才會這樣,怎能一概而論?”她不是菩薩,做不到救盡眾生,但基本的醫者父母心還是有的。
他怔了下,摸摸鼻子,反省自己太計較。
她其實性子不錯,雖然累他幾回大病,也治好了他,這一路從京城到江州,十天的路程,他們走了近一個月,因為她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替人義診,不知不覺便耽擱了。
他想起她義診時的仁善,那種發自內心希望病人康復,完全忘記自己愛潔癖性的專注,那時刻的她看起來可有半點可惡?
這世上會說好聽話的人很多,但能真正做好事的人卻極少,她便是那少數中的特例。
此時,他除了證佩她、欣賞她之外,心裡哪還生得起一絲厭惡?
“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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