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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沒搭理他。
一旁的簫遠畢竟不好男色,驚艷的勁頭過了,人也頓時清明許多,想想突然冒出的王府暗衛,嘴上幫腔道:「江渭,堂哥這是救你一條狗命啊,你沒見暗衛現了身?那美人,多半屬月季的,渾身長著刺兒呢。」
蕭祈向自家堂弟撇過一眼,臉上帶出些懶懶的笑意,手中扇子又打了開來,閒話道:「這天兒,入秋許久了,怎麼還是這麼熱啊!」
江渭被簫遠點了個醒,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出身的,立刻也明白些事理來,沒再糾纏下去,亭內頓時七嘴八舌的開始行起了酒令,沒一會兒,這小小的插曲便被人遺忘了。
如此玩耍了個把時辰,日頭開始向了西,來得最晚的蕭祈,卻是最先準備擺駕回府的。
熊梁拿起桌面的漆金託盤,這就打算扔到山溝裡去,免得自家主子見了礙眼。
剛一舉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行動,蕭祈的摺扇已扣在了上面,「幹嘛?」
熊梁瞪著大眼,不解道:「扔……扔了啊。」
剛還辣手摧花將人丟出去的安王,此時露出個饒有趣味的笑意,道:「人不能留,東西可以放下嘛,怎麼說也是美人的一番心意,我這花國徵戰多年罕有的戰利品,留著把玩把玩也無所謂。」
他這話一出,其餘幾人盡都嘿嘿的笑出聲來,品著這股子下流勁兒,心頭這若隱若現的違和感終於消散了去,對嘛,這才是大家認識的那個蕭祈,大定國最最風流多情的安王殿下。
待一切收拾妥帖回到安王府,沐浴更衣又用過晚餐之後,蕭祈在書房裡閱讀這幾日的邸報。
看了好一陣,始終覺得心不能靜,忽的張嘴招呼:「無名?」
帶著黃銅面具的暗衛自柱後顯了形,恭敬的行個禮:「在。」
蕭祈並未抬頭,似疑問又似批駁的說:「怎的今天這麼沉不住氣?」
無名知道主子說的是下午貿然現身之事。
到了親王這個級別,身邊有幾個暗衛那是再正常不過的,可之所以稱之為暗,那便是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能出頭的,他這一露了面,興許主子還沒回府,這暗衛之事便已傳到了皇帝的案頭,著實有些冒失了。
可那會兒確實也是事急從權。
那個紅衣美人覲見之前,他便已細細感應過一回,從頭到尾也沒能覺察出絲毫的異常,身型、氣息、心跳包括行路的姿態,都與常人毫無二致,但那突然間爆出的殺意,卻又濃烈的宛如地獄歸來之人。
他也是受氣機牽引,瞬間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這才不得不現形護在了王爺身旁。
沒有多言推卸什麼責任,無名只如實的評判道:「那人絕不簡單,氣息隱匿之高明乃我平生僅見,而且,即便我現了身,他若是暴起一擊,我竟然也沒有十足能擋的把握。」
蕭祈:「可能看出他的師承與來路?」
無名:「不能,時間太短,漏洞也就微弱的一絲,完全沒有任何頭緒。需要我去徹查一下麼?」
蕭祈放下手中的邸報,食指在上微微敲擊著,思索了好一會兒,決定不再為這個突來的小意外浪費精力,回應道:「免了,無關緊要的人。」
說完,抬眼向無名看去:「今日輪到誰侍寢?」
「魏夫人。」
蕭祈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答道:「不妥,下午見了那樣的一個絕色佳人,即便不能留,但也不可能一絲觸動也沒有,換牌子吧,召南永的那個細柳公子。」
無名低低的回個「是。」
雙手已利落的拆下了面具,面具下一張疤痕交錯的臉,已經到了辨不出五官的程度。
可是手指再一揭,疤臉之下居然還另有乾坤,是一張與自家主人兩三分相像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