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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我自然知道他好,可對你來說不就不好了?」辛夷懷疑搖錢樹的腦子有些壞掉了,居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的意思是,用來伴奏不是挺好?」
辛夷愣了愣,還沒徹底反應過來,楚歸已對後臺落了吩咐:
「不用樂手了,亮燈吧。」
春草堂的花樓突然間亮了,發出的光芒能光耀半個夜空,又似乎是一輪明月落入了懷裡,將舞臺上照得纖毫畢現,近乎白晝。
那塊碩大的冰盤中央,站著個身姿清雋的美人,衣著很是別致,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貼身款式,睡蓮一般的淡藍色綴著無數銀線銀片,將整個線條勾勒的清晰而又誘人。
向頭臉看去,更是驚艷,不知怎麼染就的一頭白髮高高束著,就連雙眉與睫毛都塗了白,面上的脂粉微微閃著些光,將精緻的臉龐雕琢出絕美的輪廓,又彷彿是誤入凡塵的神祇,只一眼,便震得人心劇烈擺盪。
雙足之下,似乎有刀樣的鐵片支撐著,他單腳微一點地,人在冰盤上急速劃過,發尾輕搖,衣帶蹁躚,飄然欲飛。
這冰上之舞,遙遙應和著東流的琴音,琴音緩時,他身似弱柳,迎風舒展,琴音急時,他便勾手抬足,旋轉跳躍,兩廂配合的天衣無縫,竟是珠聯璧合,令人目眩神迷至極。
要說人的眼睛為何會生在耳朵前面,那必然是眼見的比耳聽的更為容易佔據心神,如今這場面,眼裡已經被這美到無話可說的身姿佔據,耳朵卻也沒耽誤聽那技藝超絕的琴聲,南坊花街內的人群,只覺已到了仙境一般,怕是九天之上的仙人樂舞也不過如此了吧。
良久,琴音漸漸低落,似晚風拂過松林,又如朝露在晨輝中散盡,最終就此寂靜無聲。
冰盤上之人,雙手提足,呈了一顆絕美的水滴形狀,一個急速到看不清面目的自轉之後,也猛然停了下來,雙手環於胸前定神,垂目。
兩家的表演同時結束了。
短暫的集體愣神後,人潮開始蜂擁而上,春草堂舞臺前的藤箱迅速被填滿了,辛夷站在一旁喊到聲嘶力竭:「快,快!再取幾個空箱來。」
照這個架勢,就算還沒開始計票,今晚的贏家也已經非常明顯,重樓與東流之名,共同輝耀在這秋日的夜空中,被無數人仰慕著銘記在了心裡,進入終選那也必然是板上釘釘的事。
熊梁悄摸的將自己手裡那朵白菊扔進了春草堂的藤箱,轉頭蹭回自家主子身旁,低聲道:「王爺,前面還有幾家沒表演完的,要再過去看看麼?」
蕭祈回過神,「不用了,回吧。」轉身掉頭出了南坊,身旁幾個常服的侍衛也急速跟了上去。
回到府裡,每日必讀的邸報怎麼也看不進了。
他不明白今晚喬裝打扮跑了南坊這一趟到底目的何在。他極少有這樣失措的時候,思索了半天,方才得出了結論。
那個叫重樓的小倌,參加名花宴爭奪花魁的名號,很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所謂知己知彼,他一定是前去打探敵情的。
嗯,沒錯。
蕭祈在心裡自我肯定了一下,向身旁人發問:「無名,那個重樓,你怎麼看?」
無名晃了出來,「確實好看。」
蕭祈有些無語:「嘖,我問的是這個麼?我是說他這個人你怎麼看?你不覺得他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這花魁,多半衝著我好色的名頭來的。」
無名沒能想出中間的必然聯絡,只能隨口奉承道:「……主子高見。」
說完了抬眼再一看,自家王爺擱在案上的手指微微敲擊著,這是主子心裡煩悶時不自覺的一個慣常動作,之前為了更好的扮演角色,他也曾模仿過幾回,心裡轉了轉,替主分憂道:
「不然我想辦法去處理了吧,既然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