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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這些人如何靠著賭術坑蒙拐騙,令人送財又送命的,現在就是如何變著花樣的窩裡鬥著。
楚歸自覺這趟來的值,只看這些個狗東西膽戰心驚中一嘴毛的互咬,那就已經不算白跑一趟了。
這一場的結局也不怎麼意外,十八點豹子對上十四點,仍然是胖子勝出,另外那個傢伙篩糠一般抖著,求情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便也被一刀兩斷。
說起來,楚歸多少算是給了個恩典吧,斬首之刑乾淨利落,分毫沒有折辱。事畢,他將軟劍一抖,一顆血花在牆面綻開,手中的那汪秋虹又恢復了純淨的銀白。
「下一個。」
如此往復。
最後剩下兩人之時,黃川開了口:「四弟,沒想到幾個兄弟之間,賭術最厲害的居然是你,也罷,他們都是技不如人,怨不得誰,接下來這一局,請恕哥哥我要拿出真本事了。」
從開始一直坐莊到現在的胖子,面上是個如臨大敵的神色,他們幾人擲骰子的功夫,幾乎都是這位大哥手把手教的,他也不過是今晚運氣好,方能一直贏到了現在。
可是到了這一關,明顯是不太好過了,他異常嚴肅的捧起了骰子,雙手合十觸碰著額頭,想要閉眼許個願,願各路神仙保佑,他的好運氣能再維持下去。
眼一閉,卻猛的睜了開,呆若木雞的盯著插入胸口的那把匕首,還有握著匕首的那個人。
黃川一臉的悲傷:「對不起了四弟,萬分之一落敗的可能,我也不想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家人,安心去吧。」
楚歸自這人於袖中做小動作的時候,就已猜到了結果,他也沒阻止,在一旁撐著下巴看戲,揣摩著民間各式影帝的表演流派與技法,準備著日後融會貫通。
兄弟情深的摺子戲演完了,黃川一臉恭敬的望了過來:
「野……您可是傳說中頂尖的人物,連我這樣足不出鎮的雜魚,也聽過您一言九鼎的脾性,開始承諾的只活一人,可還算數的吧?」
楚歸答得斬釘截鐵:「自然,我從來說話算數,絕不妄言。」
黃川剛剛鬆口氣,一抹銀色晃眼就過,他雙手死命捂著脖子,嘴裡發出「荷荷」的氣音,卻是喉管就此斷裂,再說不出話了,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瞪著,用眼神鞭笞面前這言而無信之人。
對面層層黑紗纏繞的面孔,似乎是牽扯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又彷彿是地府的鬼差在對他招手,失去意識前最後的一刻,他聽那人靜靜的說道:
「只活一人沒錯啊,不就是我嘍。」
第15章 紅妝
楚歸悠然折返,遙遙見到上都城牆之時,天邊也才微微發白。
他這一宿處理那幾個人渣倒是沒費什麼力氣,可僅靠著雙腿往來二百多里地的,卻也真有些疲累了,只是目前還不得休息,手裡的大包裹,得趁熱乎的交了差才行。
十丈來高的城牆對他來說也就如履平地,加上守城的這幫子執金衛,擱在一紈絝手下能學了什麼好?盡都是些鬆散躲懶的貨色,他就這麼提身翻牆直入的,竟然也沒一個人察覺。
回到如意樓,換過身裝束與臉,楚歸頂著張新鮮的清秀面孔,捧著個木箱再次出了門。
天街北市隆興米鋪,大早來買米麵的人並不多,除了滿大廳的各色糧食堆頭,其他地方盡都空蕩蕩冷清清的。
楚歸進了門,自有小二熱情的上前招呼:「客官,要的哪種糧?可需我介紹一二?」
「稱心之糧,價格無拘。」
這是柳營外堂的通行口令,小二面上露出絲瞭然之色,恭敬答道:「有,自然有,客官後面請。」
他一個眼風示意,掌櫃的朝身旁小廝吩咐道:「柱子,陪客人前往後堂。」
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