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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口,下方已經是一片吵嚷的叫喚聲。
「綠牌還是紅牌?」
「還不快請重樓出來!」
「管他孃的綠還是紅,五十金!我城東李大善人將頭夜包了!」
「你個摳貨,五十還想什麼美事兒,我出八十。」
群情激奮的場面,辛夷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了,心下又是得意又是期待的,雙手在空中虛虛的下壓,用了最大嗓門喊叫道:
「各位……各位官人!咱家這玉面重樓掛的綠牌,現已梳洗好了,這就出來,各位還請稍安勿躁,待他上了菜,再請身邊的小廝唱價就是。」
新人小倌掛牌宴的上菜一說,也不知起源於哪位花國聖手,只是後來成了慣例,儀式便也一直延續了下來。
說起來倒也簡單,無非是洗涮乾淨的美人,坐在特製的大圓盤中,由幾個力士扛著繞場一週,讓在座之人能近距離欣賞到妙處,好為競價添油加火而已。
辛夷的話音落地,堂中燭火又亮了幾分,眾人翹首以待之下,四個面板黝黑的粗壯昆奴以肩抬著圓盤,緩緩走入了大廳。
那人是個盤腿半坐的姿態,單手托腮撐於膝上,一身寬袍大袖的黑紗層層疊疊,衣襟豪爽的開敞著,露著小片的胸膛與隱約的鎖骨,極是寫意灑脫。
應該是剛剛沐浴後的原因,烏黑的長髮全然披散著,半攏在胸前,離得近了,似乎還能感應到散著淡淡蘭香的濕氣。
這位新人小倌,此刻面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冷冷的眼,冷冷的臉,卻透著絕艷之色逼人而來。
眾人的心跳齊齊漏了一拍。
以往的掛牌宴,輕紗裹就的盤中人,要麼媚態橫生,令人心火躁動,要麼俯首輕淚,惹人垂憐。
眼前重樓這一款的,那簡直就是前所未見,彷彿他不是那任人魚肉的盤中菜,倒是花中帝王,正在俯視著爾等凡人。
既然人已出來了,堂中倒沒有之前那般嘈雜的樣子,似乎都在卯著勁兒的顯露絕佳的風度,好讓這位能高看一眼。
很快的,一圈便已繞場完畢,辛夷清清嗓子說道:
「各位官人,我得再重申一次,咱家重樓掛的綠牌,正經清倌人,這頭一次的會客嘛,談天說地,飲酒作樂皆可,卻斷不能碰他一根指頭,諸位都是懂行之人,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還請記清了,莫要為難我等可憐之人。」
轉頭眼裡開始泛了光,大聲宣佈道:「好了,可以唱價了!」
話音剛落,西北角傳來小廝的高喊:「甲字桌報一百金!」
似乎是開了個頭,接下來各處的唱價聲急速的此起彼伏。
「二樓天字三號房報二百金!」
「丁字桌報三百五十金!」
「酉字桌報五百金!」
「天字一號房報八百金!」
……
楚歸眸光似電,一眼便掃見天字一號房內的蕭祈,心中暗罵一聲老色胚,短短的一個對視之後,雙方都若無其事的挪開了視線。
二樓的地字二號房內,白朮面上的嫉妒已經有些遮掩不住了,跟身旁人調笑道:「一餐素齋而已,居然能捧到這樣的價格,管事的今日怕是樂得睡不著了。」
剛說完,他身旁的相好周大官人一聲令下,包廂裡隨伺的小廝站在窗臺一聲高喊:
「二樓地字二號房報一千金!!!」
至此,正樓大廳裡,再無一絲雜音。
樓下,楚歸坐直了身子,面色似乎更冷了。
樓上,蕭祈捧著剛端上的涼茶慢慢的啜飲,隔壁房內白朮垂下了眼,勉強抑制著嘴角的扭曲。
第10章 玄機
楚歸坐在房裡等待包了他頭夜的客人上門,心中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