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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舞臺上原有些嫉妒的各色人等,不由都生出些幸災樂禍的心思來。
楚歸卻渾然不覺,伸出雙手,一邊一個的接了下來,臉帶笑意自然說道:「多謝二位公子垂憐。」然後扯著身旁的辛夷一塊兒坐下了。
辛夷餘光向側後方微微一瞟,將那些個嫉妒嘴臉盡收眼底,他這坐下矮了一大截的人,反而立時有了種高高在上的愉悅感,自覺從未如此神清氣爽過,旁人的艷羨在他看來是最佳的回春良藥,證明自己比別人過得好不是?
轉頭再看向自家寶樹,怎麼看怎麼的喜歡,可開心完又不覺遺憾上了頭,照如今這架勢,這搖錢樹怕是要長了翅膀,再留不住幾天了。
不管是裴二公子還是丞相公子,甚至還有站得遠遠的,眼神卻不停偷瞄過來的那位,三座神仙啊,哪個他也得罪不起,就是不知道最先開口的會是誰了。
蕭祈在首座不遠處站著,靜等著仵作的驗屍結果,目光卻不自覺的出走好幾次,自然將那倆人的動靜看在眼裡。
畫面實在有些個刺眼,活像兩隻餓狗在爭搶剛出鍋的肉骨頭,尤其可惡的是,為保聲名,等會他也得化身同類加入撕扯,硬生生的變了餓狗中的一隻。
這讓他對扮演許久的角色突然有些膩歪了,降智降到如此地步,連這裹著人皮的妖精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吞下去,實在過於愚蠢了些。
沒等他繼續心中的胡思亂想,一旁的上都府尹程立翁上前搭話:「王爺,丞相府得了訊息派了人來,太醫院的也應該快到了吧?」
這話咋一聽沒毛病,可仔細琢磨琢磨,內裡的含義卻耐人尋味。
丞相江淮仁與皇帝蕭祉,既是舅甥又是翁婿,平日裡,皇帝對丞相也是言聽計從,外界慣常將兩人視作一人,太僕寺卿蔣欽是皇帝的御馬夫,也是丞相的親傳門生,當初也是靠著江淮仁的舉薦才得了蕭祉青眼的。
他的死,有上都府尹及執金衛在場調查,兩方無論誰再派個人過來檢視一下就是,若是一般人,絕對想不到雙方會各自遣人而來,隱有互不信任之感。這位程立翁,官位雖小,卻分明將內裡的關係看得清清楚楚,如此篤定另一波人馬立刻就到,可見對朝堂勢力的瞭解很是透徹。
只不過,這話是對他這位草包王爺說的,究竟是在試探抑或是隨口一提,卻又令人有些費解。
蕭祈不由認真將此人打量一番,中等身高,白麵微胖,臉上帶著圓滑的笑,說是一府官長倒不如說更像是個生意人。
他心下已開始對此人留意,臉上仍是平日裡的玩世不恭:「府尹的訊息很是靈通啊,太醫院的事兒我哪兒會知道,管他誰來吧,趕緊的把這樁事兒了結了,我還忙著呢。」
說完,刻意向重樓的方向望去,眯縫著眼露出急不可待的神色,示意自己這花名在外的紈絝想要忙些什麼。
卻不料這一眼差點讓他直接破功……
那小狐狸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手裡捏著那塊寒玉把玩著,撫弄勾畫的模樣,彷彿那塊常年隨身的玉是他的分身一樣,竟讓他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奇異的感覺到了癢。
察覺到自己的視線了,那雙鳳目立刻俏皮的一眨,遙遙拋來一個媚眼,簡直當在場百十來人都是泥塑的一般,挑逗得肆無忌憚!!
深吸口氣,唇角也帶起了笑,蕭祈目光灼灼的回盯了去,把個一拍即合,戀姦情熱演繹到了極致。
他兩人隔著大堂這一頓的眉目傳情,實在太過明顯,但凡長了眼睛的莫不是心中瞭然,而且也覺得理所當然。
江渭撇了舊同窗一眼,略有些幸災樂禍,當下這場景他自然是樂見其成,反正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還不如表兄得了,日後說不得還能蹭上口湯喝。
裴傳霖難受之餘又十分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