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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梁是巴不得主子接了帖子,他也能如往年那樣湊上一回熱鬧,去年一位伶人的婉轉歌喉在他樑上繞了幾日,就是現在想起來,也都還覺得音猶在耳,回味不已。也許,今年能有更出色的節目?
無名則恰好相反,主子參加名花宴一回就得爭一回花魁,今年要是去了怕也不會例外,他覺得……這府裡實在不適合再進人了。嗯,有點累。
第17章 初選
十月十四,名花宴初選賽。
說是比賽,其實用全民狂歡來形容更貼切些。
酉時剛過,天都還沒黑盡,上都城便已是萬人空巷,人頭攢動的全奔了南坊花街。
各處表演尚未開始,已領了花票的人成群結隊在花街內觀賞遊玩。在小攤販那兒買上一兜子零嘴,一邊吃著一邊欣賞各座花樓的華美程度,再評一評待會可能會出賽的美人。
其中春草堂與如意樓門前的那座花樓最引人注目,全由錦緞搭成的頂棚與門面,間中點綴著鮮花與羽毛裝飾,壕奢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並且尺寸大的驚人。
除此之外,這舞臺並不像別家那樣的平整,中間是個大圓環的淺水池子,完全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說是為了點綴吧,整池子都是淺淺的清水,並沒有蓮花荷葉類的裝飾物,可要說是為了表演水戲吧,這水又未免太淺了些,最多不過成人的一掌之高,一時間,這池子的功用引得周圍人群大片的爭論不休。
各自揣測的當口,後臺忽的走出幾個昆奴,一人手裡拎著一筐白色的石頭,緩緩倒入了池子裡,圍觀的眾人頓覺涼意撲面而來,那汪淺水竟已開始慢慢的凝結。
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這一池的水化成整塊巨大的冰盤,又有昆奴上前,跪在冰面上細細打磨。
如今不過十月中,圍觀之人誰也不知道這麼大塊的冰池是怎麼弄出來的,多半與頭前那幾大筐的石頭分不開關係,可這樣的奇景還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有好事的偷偷靠近了,在那冰盤上抹了一把,興奮的回頭叫道:「哎,真是冰,這是什麼神仙法術?」
立刻便又有人效仿,那幾個面板黝黑的昆奴著急忙慌的把人趕走,又從後臺多喚了些人手出來,方才把周遭的秩序穩住了。
很快辰時便到了,花街夜空升起了漫天的煙火,煙火結束之時,便是各家開始爭奇鬥豔之時。
最先發動的,是金釵閣。
十來個宮廷樂手組成的班子,剎那間鼓樂齊鳴,六名如花似玉的綠衣美人,拱衛著一位身著櫻粉色宮裝的絕美女子開始翩翩起舞,瞬間吸引了大批人流圍觀,舞臺下的藤箱,也迅速被投擲的花朵充填著。
緊接著各處舞臺上,參選的美人們展現出自己最佳的一面,善歌的一展歌喉,善舞的扭動腰肢,善畫的寫意潑墨,各有各的精彩,一時讓人目不暇給。
忽然,一把空靈的琴音響起,距春草堂不遠處的浣水樓門前,東流開始操琴。
剎那之間,琴音流轉,曠若遠山,卻又清如天籟,天地間彷彿僅僅剩下了這一悠長的韻味,其餘的浮華皆是過眼雲煙罷了。
東流這一曲既出,襯得周遭各色舞樂盡成了庸脂俗粉,花街中的遊人也都是如痴如醉,靜靜側耳傾聽著,再也無暇他顧。
水生自然能超脫在這琴音之外,幾個散音聽下來,他讚許的點了點頭,又向舞臺下布著的幾個大水甕露出了極是滿意的神色。
心想這重金求來的擴音法子,確實有用得緊,只不過將花樓建了個內小外大的喇叭花形狀,又添了這些可以共振的道具,舞臺上孤獨的一把琴音,竟然能傳遍了整條花街。若是早早能知道這個方法,當年,他怕也不會敗給如意樓婉娘了。
想到這裡,他自然的向如意樓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