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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外,澹雨如柱。
屋內,地面幾灘漬水不停有雨水匯入,寂靜裡只聽到雨聲譁然。
四下都是凌亂的溼草,僅有一小處乾燥的地方燃著柴草,火焰被屋外漏進的風吹著不安份的舞動。
“你是來殺我的?”中箭男子左手握劍直指素衣女子的咽喉,右肩上的傷口不停有鮮紅血液滲出,他臉色蒼白,卻如常淡定。
素衣女子靜靜地站著不發一語,瀲灩的劍光,照著她那張凝脂緋色的臉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就算在驚怖之後,散發垢面之際,仍不能遮掩她出塵的驚豔,面如白玉,貌賽姮娥,剪水秋瞳,清澈照人。在這張臉上已找不到剛才那種驚慌害怕的表情。
“公子太過誇獎我。那群武功高強的大男人都殺不了公子,我一弱女子能殺的了你麼。”她的聲音柔若春水,甘甜入心。
“很多男人辦不到的事情,女人卻可以輕易辦到。”他迫近,目光犀利,眼眸深處彷彿有火光微爍。“我只是好奇為何如此深夜姑娘會孤身一人在此?不是膽色超於常人”
“坐下!”她緩緩走過來,扶他坐在草堆上。淡淡的清香也若有似無的縈繞他的鼻息間。
“你做什麼?”他警惕的按住她的手,柔似無骨的軟綿與絲綢般的觸覺讓他的心裡急跳了一拍。
“公子以為我想做什麼。”她說得雲淡風輕,面上也毫無波瀾,“這短箭如現在不拔,遲了會黏住血肉。”
四目交織在一起,無聲的對峙。
女子的眼眸,縈繞在他的心尖。
在這個危險的地方,要他如何相信一個陌生的女人!
“我若真來殺你,不會等到現在。”素衣女子輕啟丹唇,淺淺一笑已似春花軟柳,竟是如此動人,彷彿天地萬物都與之同笑。
他的眼角不易覺察地一挑,似乎在揣測這個女子的身份,慢慢鬆開了手,卻沒有移開目光。
她在四周撿來一些乾草,添進火塘,星火一瞬燎原,嘖嘖作響!拿起他腰間小刀在火中熾烤一遍。
“不要亂動。如果痛就咬著這個!”她纖細如玉的手,遞過來一支小木棒。
“不用!”頓時有一種陪受侮辱的感覺,他倨傲的吐出這兩個字。
她用短劍在他背肩傷口處割開小口,全力拔出那支箭,裡面一股血砰然湧出,飛濺如綻放的紅花。
“啊——”他呻呤出聲,肺裡有什麼在燃燒,每一次呼吸都彷彿灼烤般,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起來,一片片紅色在眼前旋轉,飛舞,浮動著數不清的幻象。
次日,天藍如洗,豔陽普照。
廢草屋內,溼氣瀰漫著空氣裡,火堆裡還有細細黑煙升起。
“那些刺客都抓到了嗎?”他立定身形低頭看著手裡這雪白錦帕。他醒來時那位給他撥出短箭的女子就不在這屋內,而地上不知是有意或無意棄下一塊錦帕,錦帕右角處繡了一朵芙蓉花。
“有三個刺客逃走,其他的都已自盡。”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身鋼盔鐵甲,身如磐石。
“自盡?”尉遲恪略有所思。
“是,在他們牙齒裡藏有一粒‘封喉’的毒藥,這種毒藥是一種罕見的西域奇毒,藥量足可當場斃命,量少的也活不過三天。”
“封喉!看來這些殺手是死士。知道是什麼人主使的嗎?”他的聲音冷硬,面如寒霜,對於幕後的主使者他心裡早就猜到一二。
“屬下無能,沒有查出幕後主使的人。也不敢妄自斷言,不過這次皇上召殿下回宮並沒有太多人知道,會特意派人在此埋伏刺殺殿下的,其實殿下已經猜到。”盔甲男人猝然抬首,年齡不足三十,一張剛毅的國字臉,虎目生威。左都護張贄,一個堅磐石一般的男人。
“跟隨我多年果然變聰明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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