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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就宛若沒察覺到朝臣們的目光聚焦一般,只是神閒氣定那兒,甚表示都沒有。
杜玄道根本就沒理會朝臣們異樣的目光,徑直大步走到了殿前,一躬身道:老臣有本啟奏陛下:貞觀十八年六月十四日,越王殿下途經隴州之際,未持聖意,擅自處置民政,其罪有三:其一,縱容部屬與人鬥毆於鬧市,以致大火焚燬登雲閣;其二,未經兩造對質,亦未經審理,擅自入人以罪,發州兵抄人之家,其罪大焉;其三,兩造皆有錯,獨究一家,卻未入其部屬之罪,難服眾人悠悠之口,此三罪者,臣以為皆越王殿下之過也,望陛下明鑑。
杜玄道這麼一慷慨陳詞,下頭的朝臣們立馬就嗡嗡地亂議了起來,一片噪雜聲中,站在朝臣佇列中的蘇勖眯縫著眼想了想,覺得這是個落李貞面子的好機會,這便暗地裡給監察御史王正凜使了個眼神,示意其即刻跟上。
王正凜在上朝前原本也有所準備,也是打算就隴州一案給李貞潑上些髒水,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頭,就被杜玄道搶了先,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上,一見蘇勖給了暗號,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走到殿前,亢聲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杜大夫所言甚是,聖人云:正人先正己,而今隴州一案中,越王殿下處置不公,袒護部屬,擅自插手地方政務,有違朝廷體制,屬知法犯法,難為朝臣之表率,微臣不敢不稟明聖上。
王正凜話音剛落,又一名監察御史從朝臣中冒了出來,卻是吳王一系的監察御史張琪,但見張琪幾大步來到殿前,同樣是高聲道:陛下,臣以為杜大夫、王御史所言甚是,臣懇請聖上下詔徹查此案,以正朝綱。
王,張兩位監察御史一出頭,後頭隸屬吳、魏二王的朝臣們自是紛紛出言附和,一時間滿大殿裡全是對李貞的聲討之詞,李千赫等李貞一邊的朝臣們沒得到李貞的暗示,不知道是否該站出來為李貞辯白,全都急得滿頭是汗,可李貞倒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跪在殿前,連吭都不吭上一句,臉色平靜得很,就宛若跟沒聽見眾朝臣的彈劾一般。
早在隴州一案發生之際,李貞便已經預料到有人會拿這樁案子來做文章,也早就有所準備,各種手尾都已處理得乾乾淨淨的,其實並不擔心自己會因此案而吃掛落,唯一令李貞疑惑的是杜玄道此時跳出來的動機所在隴州一案中杜家根本不可能有絲毫的翻盤之機會,這一點李貞清楚得很,在李貞看來杜玄道心裡頭也一準有數,其所提出來的彈劾理由全都是似是而非的東西,幾無可能在法住腳,這裡頭若說沒有蹊蹺才是怪事了杜家背後站著的可是長孫無忌,就長孫無忌在法理上的能力而論,滿朝文武中無人能及,即便是大理寺卿孫伏伽在這一方面也比不得制訂了《唐律》的長孫無忌,以其之能耐,絕無可能在隴州一案上做出這等不知所謂的文章來,然則長孫無忌此舉之用心何在就很值得推敲了的,只可惜李貞一時半會也沒法想個明白,只能是先將疑問暫時埋在了心中,不動生色地聽著吳、魏雙王的人馬輪番上場表演。
李貞不動生色,李世民同樣是面無表情地聽著,直到該上場的全都露了臉之後,李世民這才看了李貞一眼,淡淡地問了一句:貞兒,爾有何話要說?
父皇明鑑,兒臣已就隴州一案上過了本章,諸大臣既然尚有不解之處,兒臣可再詳述一番,此案之由來如下李貞很是平靜地將隴州一案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述說了一番,而後淡淡地道:父皇有言:水能載舟,亦可覆舟,如今隴州杜家仗勢欺人,百姓義憤填膺,兒臣實不敢置身事外,然則兒臣並未越權斷案,幸得州刺史崔明禮深明大義,一舉破獲懸案數百樁,隴州父老為之歡欣鼓舞,此皆事實,兒臣絕無虛言,父皇若是不信,可遣使前往隴州詳查。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一揮手,提高了聲調喝了一聲:萬鐘鳴。
微臣在。李世民話音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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