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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拔灼先前的怒火所嚇倒,這等氣度滿大帳的將領中也就是阿魯臺能做到,無他,一者阿魯臺乃是軍中之宿將,又是拔灼的堂叔,是與薛延陀大汗夷男一道打天下的人物了,在汗庭中之威望非他人可比,軍中精銳泰半掌握在其手中;二來麼,阿魯臺乃是拔灼的堅定支持者,此番拔灼之所以能殺兄奪權,全仗著阿魯臺在背後強力支援,其在拔灼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是其他諸將能比得了的,再說了,阿魯臺甚是瞭解拔灼的性子,一見到其不再轉圈子了,便已知曉其胸中的怒火已是宣/洩得差不多了,也該到了議正事的時候了,自是不怎麼擔心著自個兒會遭池魚之殃。
“爾說說看,如今這局面該怎如何應對,嗯?”拔灼死盯著阿魯臺看了好一陣子之後,面色總算是稍稍緩和了下來,只是眉頭依舊緊緊地皺著,語帶不確定之意地問了一句。
“末將有一策可應對。”阿魯臺顯然早就知道拔灼會有此問,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然則卻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對拔灼使了個眼神。
“唔,爾等全都退下!”拔灼為人雖是暴躁,然則卻素喜玩陰謀,於觀顏察色上著實有一手,一見阿魯臺如此做派,自是知曉阿魯臺欲私下與自己分說,這便會意地點了點頭,一揮手,將帳下的諸將們全都趕了出去,一幫子在拔灼的怒火下苦熬了半個多時辰的諸將們雖不滿阿魯臺瞧不起人的做法,可更不想再多受拔灼的罪,此時一聽拔灼出言趕人,倒也求之不得,各自轟然應命,幾乎是逃難一般地一鬨而散了。
“王叔,如今這局面……,唉!”拔灼的火氣算是徹底消了,可憂慮卻湧了上來,諸將們剛退下,拔灼立時苦著臉,搖頭嘆息了起來。
眼瞅著拔灼那副熊樣,阿魯臺便有些個氣不打一處來——阿魯臺打了一輩子的仗,戰事經驗之豐富在薛延陀汗國裡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先前拔灼要兵發北疆之時,阿魯臺便已力勸不可,可拔灼卻一意孤行,等到清水河之時,阿魯臺又勸說拔灼趁唐軍立足未穩之際,全力一戰,或可大勝,可拔灼卻輕信了哈梅里的鬼話——甚子大度設早已出了奇兵,一準能斷了唐軍的糧道,又說什麼不若等大度設起兵前來會合,而後攜萬鈞之勢徹底擊潰唐軍,可如今的結果卻成了己方糧道出岔子,而那個信誓旦旦的哈梅里卻逃之夭夭了,如此種種真令阿魯臺有種抓狂的感覺,恨不得出言將拔灼臭罵上一番的,只不過他也就是心裡頭想想罷了,對於拔灼在權謀鬥爭中的那等陰狠手段阿魯臺還是有些懼怕的,此時見拔灼如此喪氣狀,阿魯臺無奈之餘,也只好強自忍住心中的煩悶,緩緩地說道:“殿下,如今戰恐不利,唯有徐徐撤軍方為上策,若能與越王達成協議,我方自可安然回師,先除內患,而後再徐謀進圖,望殿下三思。”
阿魯臺雖沒明說內患是誰,可拔灼一聽便知道指的是大度設,一想起大度設的陽奉陰違,拔灼便恨得直咬牙,冷哼了一聲,在大帳內來回踱了幾步,這才算是將心中的恨意強自壓了下去,看了眼阿魯臺道:“王叔此言有理,只是,唔,只是李貞小兒怕不是那麼好相與的,若是其趁勢追擊,這該如何是好?”
阿魯臺也吃不準李貞會不會同意己方的和平之請求,可眼下若是李貞真兒個地緊咬著己方不放,這個兵要想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對於李貞用兵之老道阿魯臺著實是忌憚得很,若是有可能的話,阿魯臺是絕不願與李貞交手的,當然了,阿魯臺也知道李貞其人野心甚大,光看其僅僅來西域兩年半,便已弄出如此大的動靜,便知曉一旦李貞吞併了西突厥汗國,下一步的矛頭只怕就將對準薛延陀了,也正是因為此,阿魯臺先前勸說拔灼不可急著出兵,先除掉大度設這個內患之後再出兵為妥,只可惜一來拔灼建功心切,二來大度設死活不肯到汗庭述職,又手握重兵,並非輕易能平定得了的,阿魯臺對此也無能為力罷了,此時聽得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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