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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掉在身邊的酒葫蘆,就著葫蘆口悶了一口,含了好一陣子,這才有些不捨地嚥了下去,瞥了眼沙魁道:“沙老二,某以往素來看不起你,可沒想到如今某倒成了你的部下,這世事還真是難料得緊啊,呵呵,某自幼習武,本打算好生征戰沙場一番的,可惜啊,先是落了草,現在又成了火頭軍頭子,真不曉得老天爺跟老子開的什麼玩笑。”
何承業的話裡不凡怨氣,當然,他確實有理由發發牢騷的——不說他的兩位結拜兄弟,一個如今已是騎兵副統制,另一個更是成了大西州刺史,也不說原本與其並列的沙魁如今已是官拜校尉,眼瞅著此戰過後,封爵可待,就說他何承業原先的下屬裡,便有好幾個如今已是果毅校尉的級別,論官銜、地位都已跟他何承業平起平坐了,這令素來心高氣傲的何承業心裡頭分外不是滋味,平日裡倒也沒什麼,今兒個或許是偷喝了酒的緣故,放開了些,也就嘮叨上了。
沙魁如今是後勤輜重的總排程官,已算是安西軍中的高階將領之一了,再加上他素來好交際,資訊自是靈通得很,對於何承業的事情多少有些耳聞,知道內裡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往日裡何承業不說,他自也裝作不知情,此時見何承業提起,這便笑著道:“好你個老何,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嘿嘿,仗用不著你去打,功勞又少不了你的,你啊,就等著封爵罷。”
“沒勁,某可不願得這等功勞的,若是可能,某倒希望能似大哥那般上戰場一刀一槍地去搏將出來,似這等撿便宜的事,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應為之舉。”何承業並沒有因沙魁的勸解而顯得興奮,反倒是臉色黯然了起來,猛灌了口酒,有些子無趣地說道。
何承業不提“大哥”二字還好,一提將起來,沙魁便聯想到如今已投入龜茲國中的自家兄長沙飛駝,頓時心中一疼,無言地搖了搖頭,默默了良久之後,這才起身拍了拍何承業的肩頭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罷了,不說這個了,明日一早就到龜茲國境了,這些日子不太平,還是多加留心些好,這酒就喝到這兒罷,天色不早了,何老弟也早些去安歇吧。”
“唉。”何承業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些什麼,起了身便要行出帳外,可才剛走到大帳門口卻突然站住了腳,頭一側,似乎聽到了什麼,突地一個激靈,也不管沙魁臉上如何詫異,猛地倒在地上,將耳朵緊緊地貼在了沙地上,只一聽,便即跳了起來,面色凝重地開口道:“不好,有大隊騎兵正在接近我方營地,來者不善!”
何承業的本事如何沙魁心中自是有數,此時見何承業所言不像有假,顧不得細問,跳將起來,衝出了中軍大帳,高聲下令道:“吹號,全軍集結備戰。”
何承業話音剛落,其帳外守衛著的親兵便忙不迭地吹響了緊急集合號,原本祥和的營地立時亂了起來,篝火晃動間,隨處可見匆忙奔跑著的官兵,好在唐軍平日裡便有過應付突發事件的相關演練,眾官兵雖亂卻並不慌,不過片刻,五百騎兵便已完成了集結,聚集在營房入口處等著沙魁下達作戰命令,與此同時,從塔里木河上游殺來的一彪軍馬也衝到了營地不遠處,見著唐軍已然有了準備,便自行停了下來,在離唐軍營地不到三百步處排開了陣型,雖說黑夜間看不清來敵的旗號,也看不清來敵的數量,可光是看敵軍佇列中那星星點點火把,便能知曉這一撥來敵的數量至少在唐軍兵力的三倍以上。
不好,這回麻煩大了!眼瞅著敵軍勢大,沙魁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子不祥的預感湧上心來——沙魁倒是不怕戰,若是沒有糧秣輜重在此的話,沙魁絲毫也不懼對方人多勢眾,可這會兒糧秣輜重繁多,再加上還有一群幾無戰鬥力可言的民夫要照應,沙魁實沒有膽子跟對方硬拼的,無他,一旦糧秣有失,即便是打勝了這一仗,也於事無補,若是因此而誤了前方戰事,他沙魁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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