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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還道他這是從哪裡學的陰陽怪氣,誰知道半晚上就出事了。他夜裡一般不看書,只是練了幾張大字,知道今日出了事兒,便宜爹八成會歇在了福晉那裡,便要了水,洗洗先睡了。
誰知道剛沐浴完,就見蘇培盛急匆匆的趕了進來,衝著他道,“四阿哥,王爺發火發的厲害,您卻是快快去勸勸吧。”
弘曆卻是嚇了一跳,扯了衣服就想往外跑,春分在一旁抓著他溼淋淋的頭髮道,“四阿哥,頭髮還未乾呢,出去要受涼的。”弘曆便將她手中的乾布拿過來自己擦了兩下,瞧著不滴水了,便道,就這樣吧,披了披風就直接出了門。
路上道,“為什麼發火,在哪裡呢!”
這才聽著蘇培盛道,“今日從宮中回來,爺的心情就不好,福晉勸了勸,這才瞧著面色好了些,下午又見了不少門人。晚飯後,三阿哥突然過來了,說是有事要跟爺說,爺就答應了,誰料到三阿哥竟是說的是宮中之事,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爺處處想著十三爺,對親額娘和親弟弟都沒這般好,所以才惹得德妃娘娘生氣。爺當場就怒了,讓三阿哥去面壁思過,自己也氣得不輕,奴才斗膽來求您去勸勸。”
弘曆這才知道,弘時今日在車上那聲嗤笑是哪裡來的,八成是今日跟弘春他們一起的時候,聽了些什麼,就相當忠言逆耳的兒子,去勸誡便宜爹呢!好心好事兒,只是他卻忘了,若是門客勸,還能佔個立場,他可是親兒子,胳膊肘向外拐,便宜爹不氣才怪。
想明白了,地方也到了。外書房此時安安靜靜,仿若無人,弘曆打眼一看,怕是連喘氣都不敢使勁兒,這次火挺大。吩咐蘇培盛端了茶來,弘曆便託著茶盤直接進了外書房。
裡面倒是不暗,地上還有摔碎的茶盞,雍親王正坐在書桌後,黑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若是別人怕是嚇壞了,弘曆從一歲起就跟他鬥智鬥勇,當年尿到他床上的時候,雍親王臉比這可是黑多了,不照樣沒事兒。當即便繞過了碎片,將茶放到了桌子上,道,“阿瑪口渴嗎?喝口水。”
雍親王口氣不善,“出去。”
弘曆見這招不管用,知道不能硬勸,便退回了一邊,也不出去,找了個地方坐著了。雍親王依舊在獨自運氣,他則是掐算著時間,隔上個三五呼吸,就抽抽鼻子,要不就極為壓抑的咳嗽一聲,只是到一半,就用手捂緊了。
雍親王的眼神便轉了過來,自然也就瞧見了他溼著的頭髮,釦子都沒繫好的衣服,當即眉頭便皺起來,訓道,“你怎麼穿成這樣就過來了。”說著,便起了身,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就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不熱,只是頭髮已然將半個後背打溼了,當即便將弘曆抱了起來,幾下脫了他的衣服,用自己的一件披風從頭到腳抱住,抱著他向外走去。
五年時間,小混混的進步其實不少的,比方說脫衣服這事兒,他剛過來的時候將自己當個十五歲的大人,所以不好意思的很,如今當孩子時間久了,臉皮也厚了,丫鬟替他洗澡都無所謂了,親爹脫一脫早就習慣了,半點事沒有,還窩在雍親王懷裡吭哧了兩下,證明病的厲害。
於是蘇培盛就看見他家主子抱著四阿哥臉色更黑的出了門,吩咐了召太醫後,回了松院。等著太醫過來,又是診脈,又是開藥,又是熬藥,又是喝藥,再加上弘曆抱著藥碗極為孺慕的說了句,“兒子只記得阿瑪,哪裡顧得上自己”,雍親王的怒氣徹底甩到了爪哇國,蘇培盛瞠目結舌,心道,四阿哥哄王爺的本事是越來越高了。
他卻不知,更高的還在夜裡,等到燈熄了人走了,只剩下爺倆在床上的時候,弘曆抱著他家便宜爹極為噁心地道,“阿瑪,兒子會日日護著你,不讓人欺負你的。”
這是孩子的童言稚語,可惜最動人。雍親王在深沉的夜色中抱著弘曆,心中只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