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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完,葉易安看著虛相,心頭高高吊起,期盼,擔憂,緊張,諸般情緒混雜一處,可謂五味雜陳。
當虛相再度開口時,葉易安高高懸吊的心猛然落地,按捺住陡然湧起的驚喜之情凝神定思,唯恐對虛相的話語有一字一句之遺漏。
據虛相之言,清心堂與禁忌者其實就是一而二,二而一之事,清心堂正是為追緝捕拿禁忌者所設,它也是道門之內為數不多的幾個能獲得紫極宮全力配合的部門。
清心堂有總堂與分堂之區別,總堂設定於長安玄都觀,由大道正直接管轄。總堂之下,天下各道亦設有分堂,分堂並不歸屬各道總觀管轄,而是隻聽命於玄都觀總堂,且分堂並不設定於各道之總觀中,其堂口所在地與神通道士的配屬皆屬於道門的核心機密。
簡而言之,清心堂乃是直屬於大道正的一個極端隱秘機構,即便在道門之內也極少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分佈於何處,有多少人,這些人又是什麼身份。
言至此處,虛相略一沉吟之後,終究還是點了葉易安一句,“據傳虛生乃是玄都觀清心總堂中某一位高權重之掌令道人的貼身道童出身,此說貧道還未曾證實,但空穴來風必定有因,否則他一個器修斷難攀到今日之地位,再看此次真一觀都管虛靜對他一力迴護,益證傳言不虛。你要多加留意與小心了”
清心堂,虛生……葉易安臉色沉肅的點了點頭,心下卻又起了一點期冀。
依著虛相的介紹,清心堂實在是迷霧重重。按其總堂與分堂的設定,也就意味著大唐有多少個道就有多少個清心堂主,這還要加上一個總堂的堂主。在這二十多個清心堂主中,誰是抓捕師父的那個?其人對外呈現的身份是什麼?他的堂口又設定在何處?
原本這些都是一頭霧水,無處可於下手。但現在虛生既然有這等背景在,或許能從他身上尋求突破?
虛相自然不知道葉易安的想法所在,提醒過後又簡潔的介紹了禁忌者,所謂禁忌者就是違背了道門禁忌的修行者,這些人中既包括道門內部的神通道人,亦包括道門之外的散修們。
至於禁忌是什麼,虛相只是為了解釋略舉了兩個例子。譬如對於道門而言,最大的禁忌者便是那些私自建立教門及淫祠,供奉邪神並傳播教義,招納信眾的修行之人,凡有違於上面任何一款的修行者,道門對其必要除之而後快。
再譬如,對雲文的追根溯源亦是道門禁忌之一。言說到這一點時,虛相臉上露出的除了淡淡疑惑之色外,還有著極為明顯的不以為然。
顯然,作為一個與葉易安同樣的符籙修士,虛相對於道門這種對雲文只許知其然,不能知其所以然的舉動頗有不滿。以他的身份,又豈能甘於道門這種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安排?只是無奈於紫極宮居然也同意道門這一看起來分明極荒唐的禁忌認定,所以不好公開出言討伐罷了。
或許,這也是他為什麼說到禁忌者,便會舉雲文為例的根本原因。分明是心中存有怨念。
然則,就是這幾句對於虛相而言只是隱晦著發牢騷的話卻在葉易安心中激盪起漫天的驚濤駭浪。困擾他五年,其間百般苦思而不得其解的疑問在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刻終於有了解答。
師父被道門抓捕是因為雲文,正是因為他對雲文原貌及全貌孜孜不倦的追溯才使他成為禁忌者。
告別虛相,從刺史府後花園出來後過了許久,葉易安心中的波瀾才慢慢平復。隨之心頭湧起的既有僥倖、警惕,更有愈發迷霧重重的深邃疑惑。
僥倖於他對雲文的學習鑽研一直隱秘不為人所知。警惕於此事以後更需倍加小心。
至於疑惑,則是道門為什麼不想讓修行者去追溯雲文的原貌?這據說是傳自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