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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深紅色,而非我一直以為的暗紅色。
「謝謝妳。」我想了一會,只能笨拙地說聲感謝。
「不用道謝。快出門吧。」
「其實我有聽妳的話,只是我太貪睡了,所以一直把鬧鐘往後撥。」
「別說了,快走吧。」
「妳會不會覺得妳在以德報怨?或是有那種' 我本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的感慨?」
葉梅桂突然站起身面對我,右手插腰、左手用力往左平伸:「趕快給我出門!」
我飛也似的出門。
走到公車站牌,我終於瞭解為什麼要提早一個鐘頭出門的原因。
那裡擠了一大群人,好像今天搭公車既免費又會送一包乖乖。
我不能用' 大排長龍' 來形容等公車的人,因為根本沒人排隊。
每當有公車停靠時,所有人蜂擁而上,只等著最後一個人下車後,便要搶著上車。
看過籃球比賽嗎?
在籃下禁區爭奪籃板球時,所有球員都會仔細盯著在籃圈跳動的球,然後抓準時間、一躍而上,搶下籃板球。
等公車的人,就像在打籃球。
剛恢復上班、捷運又停駛,於是所有原先在地下行進的人群,全部回到地面上。
臺北市的公車排程,又無法及時疏散這群棄暗投明的人,於是導致交通大混亂。
即使我好不容易擠上了車,但原先只要花我7 分鐘的捷運旅程,現在卻讓我在公車上待了50分鐘。
所以我今天的晚餐是吃飯,因為我遲到了20分鐘。
我在公司樓下的電梯門口,剛好碰到疏洪道。
「嗨!小柯。」疏洪道似乎很高興:「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已經遲到了,你怎麼還這麼高興?」
「我很久沒遲到了,快要忘了遲到時慌張的心情。今天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重溫舊夢。」
我懶得理他,伸出右手食指想按「△」,他卻一把抓住我的右手。
「幹嘛?」我轉頭問他。
「慢著按電梯嘛。請再讓我享受一下遲到時的心情吧。」
「喂!」我趕緊伸出左手,他又立刻抓住我的左手。
結果我們一拉一推,好像在電梯門口打太極拳。
原本我只應該遲到20分鐘,卻變成30分鐘。
本來我們是可以偷偷溜進辦公室的,但疏洪道在剛進辦公室時大喊:「大家好!我們遲到了。」
聞聲而來的老闆,走過來對我們精神訓話一番,並曉以大義。
後來聽說當天公司有很多人遲到,只是我和疏洪道遲到最久而已。
所以老闆重複了他的演講好幾遍。
今天辦公室討論和閒聊的話題,都圍繞著臺北市的淹水打轉。
大約在11點,老闆召集我們這個工作小組開會。
我們這個工作小組除了主管、我、疏洪道外,還有兩個男同事,以及口紅的顏色會讓人誤以為中毒的李小姐。
會議的重點在討論為什麼臺北會發生這麼嚴重的淹水?
由於我是裡面最年輕、資歷也最淺的人,再加上我對臺北並不熟悉,所以我大部分的時間是扮演聽眾的角色,偶爾寫點筆記。
直到老闆突然說了一句:「我們該慶幸納莉颱風的來襲,因為它讓我們公司多了很多事可做。」
我聽到後,握筆的手因為有點生氣而激動,不禁略微顫抖。
「小柯。」老闆問我:「你有什麼意見嗎?」
「颱風帶來水災,我們怎麼能說慶幸?」我說。
老闆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資料,往後靠躺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