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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年來與他常在一起,同行同宿,也不是沒見過,今日不知怎的心中忽起了異樣感受,目光沾在那人身上不能移開,直想把眼前人緊緊摟進懷中好好憐惜一番。
此念頭一起,心中猛然大駭,跌坐在床邊。
他自持才高,少年風流,恣意人生,也曾去青樓尋歡作樂。但眼界頗高,那些歡場女子哪能入他眼?習武之人,又甚自律,只是逢場作戲,從不留宿,也從未有人讓他動過真情。但冷眼旁觀,風花雪月的事看多了,箇中三味自是一清二楚——自己此時生這念頭,竟似對這貓兒情根深種!兩個男子,這是從何說起!
展昭不知他念頭瞬息已是萬轉,拿起乾衣轉到床後換了。回來見玉堂表情怪異,好似神遊天外,奇道:“玉堂,你怎麼了?”白玉堂心亂如麻,竟沒聽見。
展昭倦極,不再問他,徑自躺到床上,拉過被褥,提高聲音說了聲“玉堂,我睡了。”就閉上眼。
白玉堂驚醒,才看到展昭換好衣服躺下了。緩緩站起,為他掖好薄被,再把那些溼衣理成一團,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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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三日,天氣漸熱,已有些夏日的氣息,院中樹陰越發濃了。
展昭一早起來,運了會兒功,真氣依然不暢。
早飯後,張龍趙虎來看他,聊了會兒,見他精神尚好,就把兩人承辦的幾個案子說出來商討。
展昭認真聽過案情,詢問了細節,說了自己想法,兩人受益匪淺,見時辰不早,怕累了他,站起來說要回去再查。展昭送到廊上,他二人堅決不讓再送,自走了。
展昭屋中悶久了,陽光暖暖照在身上,一掃屋中陰涼,不想回去,叫田伯把長椅搬到紫藤架下,找了本書閒看。
茂兒來送茶,見他無事,站著不走,要把最近練的一套拳使出來請他指點。展昭甚喜這孩子爽直,笑著答應了。
茂兒一招一式練著,展昭見他身手靈活,一套普通拳路打得有模有樣,一時興起,讚了幾句,放下書,起身走過去認真指點。
白玉堂轉過屋角,看到的就是這情形,走近道:“茂兒找的好老師,大有長進!累了吧,一頭汗,擦擦去!”
茂兒明白少爺怕展大人累了是真,抓起石桌上外衣,施了一禮,轉身吐了吐舌跑了,心中慶幸少爺沒發脾氣。
白玉堂看展昭穿的不薄,略覺滿意,道:“你好多了。怎在這兒坐?”
展昭笑道:“屋中躺了十幾日了,再不曬曬,人都要黴了!”
白玉堂道:“雖說天兒熱了,還是小心些好。再躺會兒就回屋吧!”
說完這句話,石鼓上坐下,拿起椅上那書,看看封皮,一頁頁翻著,不再開口。
展昭躺回長椅,歪頭看白玉堂翻書,貌似專注,眼梢眉角卻透著心不在焉,很有些擔憂。皆因這兩三日他言行大異往日,話少許多,也不再開玩笑,正正經經的,多半時候坐在自己身邊發呆,似滿腹心事。想問問他吧,以他磊落性情,願說早說了,不願說問也無用。
展昭這些日子被綿綿傷勢折磨得極易疲憊,又勞神半日,躺了一會,被暖陽照得神思倦怠,眼皮兒也睜不開了。
白玉堂看了幾頁書,未聽展昭說話,但聞呼吸沉沉,抬頭往身邊看去,那人躺在椅上竟睡著了。
今日展昭換了件白緞長衫,陽光透過紫藤翠羽般的葉片灑在他身上,光影變幻中,其人如玉。雖在病中,亦不失儒雅英偉,端秀的劍眉,挺直的鼻樑,飽滿的額頭,處處散發著男性的魅力……烏黑的長睫,蒼白的膚色,方回覆點淡淡血色的雙唇,又帶出三分病弱,讓人心生憐惜。
白玉堂呆痴地盯著,腦中忽然冒出“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風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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