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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有何吩咐?”
白玉堂扔下錠銀,一指方才上的酒菜:“爺的酒資自付,餘下賞你。這位大爺身份高貴,不敢代勞!”這話聲音大了點兒,惹得眾人側目,連那黑衣少年也轉過臉來,卻見白玉堂起身揚長而去。
那小二呆了一呆,看了滿臉羞惱的項福一眼,伶俐的口舌彷彿打了結,張了張嘴,拿起銀子,追下樓去。
白玉堂怒氣衝衝出了酒樓,站在門前,方覺透了口氣,深悔不該與這等小人同坐。
小二牽過白馬,賠笑道:“爺,馬喂好了!”
白玉堂接過馬韁,卻不忙走,道:“小二,向你打聽個人。”
小二得了許多賞銀,哪能不盡心巴結?忙討好道:“爺只管問,這方圓十里,沒有小的不清楚的事!”
白玉堂道:“方才酒樓上那苗老爺是個怎樣的人?”
小二四周看了一眼,道:“小的看爺也不是怕事的,就對爺實說了吧!那苗老爺就住在不遠的苗家集,是個大戶,集上半數產業都是他的。平日裡專門放貸,盤剝重利,有借貸還不起的就要人家房、地、妻、女來抵。年老色衰的留下為奴為婢,年幼貌美的交於牙婆販賣,害了不少人家。因他有個兒子叫苗恆義在太守衙門當捕頭,沒人敢惹,鄉鄰們只得忍氣吞聲。”
白玉堂冷笑一聲:“這苗家集怎麼走?”
小二伸手一指:“從這往前走,出了鎮就有一條岔道向南,沿道走出七八里也就到了。”
白玉堂道了聲謝,飛身上馬,一抖韁繩,轉眼出了鎮。
小二目送貴客遠去,心下隱隱覺得苗老爺這回要倒黴了。搖了搖頭,苦笑道:“替別人操什麼心!樓上那尷尬主兒還得去我伺候。菩薩保佑他可別拿我撒氣!”硬著頭皮又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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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苗家集安靜下來,街上杳無人跡,只有耐不住熱的夏蟬“知了、知了”鳴個不停。傍晚剛下過一陣雨,烏雲還未散盡,遮住星月,滿目漆黑。
一個更夫提著燈籠,耷拉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梆子,嘴裡嘟囔著:“這雨還不如不下,瞧這天兒又溼又熱,有汗也出不來,還不如地裡曬著痛快。”只顧抱怨,沒看見一道白影從低矮的民房上掠過,擦著樹梢,沒入石板路盡頭的苗宅。
天熱得難受,那苗老爺夫婦也睡不著,正巧傍晚兒子辦事經過,回家探看,一家三口就在書房閒聊,小丫頭一旁打扇。
談了一會兒,苗恆義向父親使了個眼色,苗老爺會意,道:“夫人先去睡吧,我和孩兒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談。”那夫人起身:“也好,妾身正想去後院轉轉透口氣。”說完,領著小丫頭走了。
苗恆義聽聽腳步漸遠,方道:“這月孩兒又得了三百餘兩銀子,父親收好。”說著從隨身包袱中取出一個皮囊,倒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來。
苗老爺高興,拿起看看成色,問:“這月怎這多?”一邊開啟桌下暗格,抱出個木匣,往裡裝銀子。
苗恆義道:“今年合該孩兒發財!這任太守是個昏官,不知給龐太師送了多少好處才得了這太守職位。上任半年只知收斂錢財,憑事不問,把個州郡弄得冤案不斷,便宜了孩兒是吃了原告吃被告。若誰敢不巴結,管叫他原告變被告,被告關到老!”
苗老爺喜道:“好孩兒,強爺勝祖啊!為父今天也有一筆不小進帳。”把白天酒樓之事說了一遍,又道:“便宜了那老兒,他女兒也有兩分姿色,或可賣個好價錢。”一臉惋惜。又指指暗格:“這裡還有兩千多兩銀子的借契,等收完了,咱們到京中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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