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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靜咬著後槽牙下定決心：&ldo;我儘快去說。&rdo;

又過兩天，葉靜早上來學校時一臉輕鬆告訴宋柚，她跟李紅兵說清楚了。

她說：&ldo;我跟他說了我父親的情況，我說我擔心影響到他，他雖然遺憾，也沒堅持。&rdo;

她的聲音帶著點憂傷：&ldo;沒想到他這樣憨厚老實的人也會介意這一點，之前他也知道我爸的事兒，但沒往那方面考慮吧。我還把我媽寄給我的全國通用的票證都給他了，算是他熱心幫忙還有送的東西的補償。&rdo;

宋柚想，果然在現實的考量面前，感情脆弱不堪一擊。

她說：&ldo;那太好了，這事就這樣了了，以後就跟這樣的家庭少來往，你也給了票證，就算還了人情他幫你的事兒就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的。&rdo;

等以後能回城，葉靜肯定能返京，等高考恢復，宋柚也會敦促葉靜參加高考。

她的姐妹一定會有光明的前途。

下午放學，葉靜招呼她一塊走，看宋柚把水壺裡剩下的水往牆根倒，順手幫宋柚拎了挎包。

倆人出了辦公室，往校門口走，葉靜說：&ldo;你這包挺沉，裡面有書吧。&rdo;

宋柚接過包，斜跨在身上，語氣隨意地說：&ldo;我有空的時候會翻高中課本，說不定啥時候高考會恢復，我得隨時準備著。&rdo;

&ldo;你覺得高考會恢復?&rdo;葉靜問。

&ldo;肯定啊，國家還是需要人才。&rdo;宋柚說。

葉靜說：&ldo;可工農兵大學生就是人才。&rdo;

她微微嘆了口氣，東風公社有工農兵大學生推薦，可她這個黑五類身份，也沒推薦資格，要不吳躍進肯定給她爭取機會。

宋柚不想跟她辯論這個問題，就說：&ldo;其實我從高考停止那天起，就一直盼著高考恢復，有空我就複習高中課本。&rdo;

葉靜很佩服她，說：&ldo;想不到你這麼有毅力，你本來就是高中畢業生，成績好，還堅持看書，我應該向你看齊。&rdo;

宋柚問：&ldo;高中課本你有吧?&rdo;

&ldo;我有高中的一整套課本，下鄉時都帶來了。&rdo;葉靜說。

&ldo;那你也堅持看書吧，一旦高考恢復，咱們都能考上大學。&rdo;宋柚提議。

葉靜重重點頭：&ldo;嗯，反正工作輕鬆，我空餘時間也多，會多看書。&rdo;

兩人在路口分開，一個回知青點，一個回營地。

等吳躍進出差回來，宋柚跟吳躍進說了李家人家暴的事情，還說已經去公社婦聯找過婦女幹部。吳躍進還真覺得就是小事，不過聽宋柚這樣說，他說會管管他們。

因為李紅兵的事兒，葉靜心情不太好，等到放寒假就讓吳躍進給她開了介紹信，回京城看她媽。

天越來越冷，轉眼到了年底。

吃過晚飯，宋柚很意外接到江遠鵬的電話。

&ldo;宋柚，兒童安全手冊是你編寫的?&rdo;江遠鵬問。

宋柚這個名字少見，又是江東縣老師，江遠鵬猜想編寫冊子的人就是自己閨女。

宋柚很驚訝江遠鵬知道這件事，她說：&ldo;是，你怎麼知道的?&rdo;

江遠鵬的語氣還有點驕傲，他說：&ldo;你這手冊現在在楊白齊手裡，楊白齊是華大教育系教授，教育學專家。&rdo;

宋柚想不到方局長能找到華大教授，她想華大教授八成靠譜。她不認識楊白齊，但聽江遠鵬那個語氣，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