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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諾絕對要看到施言的破敗,絕對要撲滅將來有一絲原諒的契機,他絕對要施言連乞求原諒都說不出口。
生啖他肉,生食他血都不夠挫骨揚灰的恨意,讓黑諾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代價去絕地反擊。深陷情網的他最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沒有刻骨的愛,何來噬心的恨?當某天他記憶之海中回首這一段幾乎覆滅了他們的烈火碰撞,他對身邊的人說:感謝你,在我們互相傷害的時候,也保有了火花沒有熄滅,謝謝你的堅持與不放。那一瞬間,Dusseldorf跨河大橋的燈火闌珊裡,施言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分明、眼中的液體璀璨流光。
〃我不要,謝謝導員。〃
〃黑諾,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不是以我是你輔導員的身份告訴你,就算我是你的大哥,我來說這些話。你知道你放棄的是什麼嗎?你總要畢業進入社會的,你放棄的是你大好的前途,是領導眼中一個有為優秀青年不求上進墮落的開始。你回去好好想想,晚上再來找我,咱們好好談談。〃
施言早上說了,下課他們就到。黑諾沒有晚上,所以說:〃不用等晚上了,我決定了,謝謝導員。〃
導員神情一滯,怒氣抬頭:〃你就這麼油鹽不進,不懂好賴,黑諾,你一定會後悔的。〃 黑諾無動於衷的沉默讓導員不再抱有希望:〃你回去吧。我和領導商量一下。〃
唐朝那邊就比較容易,一聽他學業累痛快就答應了,他面對黑諾的歉意,頻頻擺手還安慰說其實他現在漢語考試都可以到70分了,離開黑諾他可以保證及格,主要是他捨不得黑諾。他說他感興趣的是黑諾的家教課裡,他得到很多語文書裡學不到的中國知識。所以最後還約定有時間了要一起會個面,碰個頭,打打球。
分別時候大大地來了個擁抱,唐朝用母語:〃I am going to miss you!I like you!〃黑諾接受老外略顯誇張的表達,溫柔地笑著再見。身後是唐朝不捨的目光,做為英語是第二語言的黑諾,沒有體會到為什麼不是〃I will miss you〃。
院裡對黑諾辭職反應的速度有點雷霆之勢,快到連黑諾自己也有點瞠目。就在第二天全院都知道黑諾得到批准辭掉了學生會主席的職務,震驚、猜疑,不啻於號外的新聞,幾乎每個寢室都在議論這一點前提線索都沒有的辭職,就連外院系的柯如磊和郭笑這樣的好朋友都衝過來問黑諾是否犯什麼錯誤被擼下來的?
知道黑諾自己走了這麼一步笨棋,郭笑惋惜:〃你就是想將來出國,也不急於現在就自殺啊?大不了到時候不填自己是黨員嘛。〃
這是帶有懲罰性質的批示,黑諾在領導垂青舉薦到黨校的隔日選擇辭職,這難道不是扇領導一耳光嗎?所以黑諾第二次被退出了黨校,這扇門以後也不會再為他開啟。
無牽無掛的黑諾現在可以教室--食堂--家,三點一線的簡單生活了。除了學業,他已經一無所有,根源於施言的慷慨施捨所取得的成就全部還給他了。黑諾在寢室遇見於瑤和戚歡的時候,於瑤提到黑諾4月的自考要不要借聽課證了?他在後來向施言申請是否可以有兩、三個週末去聽課時得到同意,感謝之。
戚歡現在不怎麼回家了,都是家人來學校看她。而她一有時間就拉上於瑤倆人結伴來找施言,本來戚歡以為自己和施言,於瑤和黑諾恰好四人在家玩,或者一起做飯,偏偏施言好像是個愛熱鬧的人,每次都是在寢室裡一大幫人。她對施言暗示幾次,於瑤來是衝著黑諾來的,結果就是黑諾也到寢室來了。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真正的春風一夜就吹軟了嚴陣以待一冬的僵枝,外加一場春雨,枝頭就冒出新綠,這些年青的生命也復甦了活力,開始策劃春遊,只有施言黑諾還將彼此封凍在冬的嚴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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