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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後雲茵取來藥膏給她塗抹手腕,忽地想起件事兒,「對了,姑娘方才不是問章夫人來尋老夫人做什麼,我方才說錯了,你現在重新大膽猜猜看。」
婉婉是個金魚腦子,不記事,泡個花瓣浴就能沖走所有的委屈,聞言便果真順著她的話認真想了起來。
但一連猜了四回都不對,她耍起賴來,伸手挽住了雲茵的胳膊央求不止。
雲茵不打算吊著她,柔聲道:「姑娘,章夫人此回是有意去向老夫人說親的。」
若是為陸家的那兩位小姐而來,章夫人應當第一去尋陸夫人,能找去老夫人那兒,自然便是說婉婉的親事。
「我的親事嗎?」婉婉微微睜大了眼睛。
雲茵點頭,面上含笑。
說親這事看似不稀奇,婉婉及笄半年間,找上門的人家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但能讓雲茵真正為她感到高興的,主要是聽聞章夫人此迴向老夫人承諾了會給婉婉正妻的名分。
盛京權貴之間比尋常人家更講究門當戶對。
門第高些的大多不願娶孤女為正妻,門第低的,其一是老夫人看不上,其二是婉婉這一副絕佳的容貌,城裡不知多少公子哥兒虎視眈眈,沒權勢的男人,興許都護不住她一輩子安穩。
委實兩難。
而章家世代武將,現如今官至忠武將軍,正四品上,章將軍前不久才在西北立了功,正得陛下賞識,放眼整個盛京章家也是排得上名號的顯貴人家。
雲茵深覺這是門極好的婚事,「你已經是大姑娘了,遲早要嫁人的,我方才還問了男客席那邊,說章家四個公子,模樣個個兒都周正得很呢。」
「章家……」
婉婉聞言一時怔忡,沒顧得上回話,恍然間想起,方才表哥教長言送客時,稱呼那失禮的男子似乎就是姓章,還是張?
可她看雲茵很高興,一時也不確定該不該說出來。
雲茵已為她掖了掖被角,「好了,姑娘早些睡吧,明兒早上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約莫就要細細給你說起這回事的。」
翌日晴好,婉婉侍奉老夫人四年,每日都去的比旁人要早。
婉婉早起梳洗一番,帶上了自己為老夫人縫製的草藥枕,便與雲茵一道去了浮玉居。
「姑娘真是有心了,上回一隻草藥枕到今兒正好兩個月。」
李嬤嬤在廊下相迎,笑吟吟接過了枕頭。
陸老夫人兩年前大病過一場,此後身子骨一直不太硬朗,肩頸也總痠痛。
婉婉常年都在床邊奉藥,偶然聽醫師說可做草藥枕稍微緩解,便付諸了行動,平日配合肩背按摩效用十分不錯,只是因藥草易生黴,兩個月便需換新的,她心裡掛念著,至今還沒有越過一日。
此時老夫人正盤膝坐在軟榻上靜心,頭戴一方抹額,慈眉善目,精神也似是很不錯。
婉婉同老夫人相處了四年多,其中侍奉在病床前就有兩年,俗話說病中才見孝心,老夫人何嘗不明白?
這廂瞧她進了屋,老夫人便含笑招手,「小婉兒來,祖母有個好東西給你。」
婉婉好奇地湊上前,挨著老夫人身邊兒坐下,便見老夫人從小几旁的抽屜裡拿出個小盒子,教她開啟。
「我房裡祖母給的好東西都快放不下了……」
婉婉一邊笑著,一邊依言開啟來看,裡頭是隻玉鑲金的手鐲。
陸老夫人笑著說:「昨晚上突然想去翻妝奩,就翻出這個鐲子,早些年還是我陪嫁時候帶過來的,樣子適合你們小姑娘,你拿去吧。」
東西彌足貴重,婉婉卻也沒什麼好推辭的,道聲謝,便聽話地拿起來便套上了細細的手腕,給老夫人看。
老夫人瞧著滿意,又湊近她低低地說:「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