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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讓我來服侍吧。”澹臺鏡明敷完了藥,便想離開,聽了雲蕾的話,立刻放手。交代了幾件服侍病人要注意的事情,閒話更不多說一句,淡然的和雲蕾點了點頭,便自離開。雲蕾心道:“這少女前來贈藥,為何卻冷得如此怕人,莫非她聽到我的話了。”心中怔忡不安。
雲重聽得腳步漸遠漸寂,抬頭說道:“這位澹臺姑娘真是難得!”眼中竟然充滿柔情。雲蕾心中一動,想起她日間和張丹楓親熱的情狀,看了哥哥一眼,欲說又止。雲重見妹妹嘴唇微動,眼光中流露出一種非常奇異的神情,似是憐憫,似是惶恐,又似是焦慮不安,心中大惑不解。
澹臺鏡明滿腔心事,穿過迴廊,繞過假山,前往見張丹楓覆命。張丹楓所住的精舍建在荷塘之中,這時新月初上,睡蓮搖曳,在月光之下,更顯得分外清幽。
月色澄明,荷塘泛影,只見張丹楓白衣如雪,倚檻沉吟,遠遠望去,就如人在田田荷葉之中,朵朵蓮茶,翠蓋紅裳,圍擁著一個白衣書生“亦狂亦俠能哭能歌。”聽他哭得悲苦,心也酸了。忽而哭聲一止,張丹楓又笑了起來,反覆吟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既然甘心憔悴,始終不悔,那又有什麼可以傷心?呀,小兄弟,小兄弟,你就是再將我狠狠折磨,我也絕不會對你埋怨的。”
澹臺鏡明聽他先前一哭,已是心酸,而今聽他哭後之笑,更覺難受。頓時間不覺痴了,猛一抬頭,只見月移花影,斗轉星橫,聽山門外更鼓之聲,敲的已是三更了。澹臺鏡明猛然省起,自己此來,原為的是向張丹楓覆命,報告醫治雲重的經過,可不知怎的,心中一酸,竟是寸步難移,雖然只要繞過假山,就可與張丹楓對面相語,但她卻怎樣也不肯從假山後露出面來,心中儘自痴痴想道:“原來他對雲蕾竟是如此愛深情重,呀,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若然有人對我如此,我就是死了,也自甘心!”忽又想道:“可惜他們兩家結下深仇,適才聽他們兄妹談話,雲重又是如此固執,這卻如何是好?”瞬息之間,思潮百變,聽張丹楓痛哭狂歌,自己可真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但腦海中泛出張丹楓與雲蕾的雙雙儷影之時,自己卻又忽地惘然若有所失。正是:
似此情懷難自解,百般幽怨上心頭。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九回 柳色青青離愁付湖水 烽煙處處冒險入京華
露冷風寒,花枝顫動,澹臺鏡明悄然獨立,獨自凝思,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地抬頭,張丹楓已不見了。澹臺鏡明想道:“想是他等不見我,回去睡了。”走出假山,忽見一條人影,分花拂柳,露出面來,卻是雲蕾。
澹臺鏡明迎上去道:“雲姐姐這麼晚了,還未睡麼?”雲蕾驟然見她,怔了一怔,含糊說道:“我剛服侍哥哥睡了,出來走走。”澹臺鏡明道:“令兄傷勢如何?”雲蕾道:“多謝姐姐,你的醫道真是高明,他臂上的腫毒已經消了十之八九,看來明天便可起床了。”心中甚是不解,想道:“這女子適才前來贈藥,甚為冷淡,卻何以如今突然又對我親熱如斯?”
澹臺鏡明微笑一笑,輕輕撫著雲蕾肩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姐姐你不必多謝我,你該多謝丹楓。”雲蕾嗔道:“什麼?”澹臺鏡明道:“藥是他的,是他教我的。”雲蕾“呵”了一聲,一時間說不出話。只聽得澹臺鏡明又道:“他昨日見雲大哥逼你拿出羊皮血書,不願讓你們知道是他贈藥,所以假手於我。”雲蕾心道:“原來他們二人昨日談的乃是此事,我倒誤會了。”想起張丹楓一片苦心,暗自感動衝口說道:“啊呀,他又何必如此?”
澹臺鏡明又是微微一笑,道:“若然我真正歡喜上一個人時,我也會如此。只要對方幸福,自己受些委屈也算不了什麼的。”雲蕾又是一怔,心道:“這女子與我剛剛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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