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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放你師父下山。”雲蕾道:“二師件此時怕已到小寒山了。”將潮音和尚的訊息約略說了一下。董嶽笑道:“好好!我們四個同門,看來又要在胡邊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了。只怕將來你的師祖亦要被牽動下山。”玄機逸士閉門封劍已三十餘年,雲蕾還沒有見過他,心道:“若要牽動他老人家下山,這一定是極為難極棘手之事。”長輩之事,不敢多問。董嶽一看天色,道:“已快四更啦,明早我便要離京,你住在哪兒,我不送你回去啦。”雲蕾道:“我住在客店,大師伯你請便,我也不送你啦!”他們這時身在郊外,立足之處,旁邊有個水潭,月光照下來,水光閃耀,潭中照出二人的影子。董嶽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在冰天雪地消磨了十餘載光陰,連頭髮也斑白啦!咳,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年與你師父分手之時你師父還像你如今一樣。”雲蕾心中一動,想起師父與三師伯的情孽牽連,對大師伯的話,似解不解。抬頭看時,大師伯已去得遠了。
雲蕾一個轉身,不回客店,又向于謙家中奔去,到達之時聽得剛剛敲了四更,只見于謙的書房,燈火猶自明亮。雲蕾奇道:“咦,他還沒有睡覺!”悄悄走到房前,輕輕敲了幾下,于謙把房門開啟,含笑說道:“雲姑娘,你請進來,我等你已經等得久了!”雲蕾女扮男裝,一路上無人識破,見於謙一見面便稱她“姑娘”,不禁怔著。于謙微微笑道:“張丹楓早已把你的事情、你的相貌都告訴我啦,你到現在才來見我麼?”
雲蕾看他親切的笑容,就如同自己的親人長輩一樣,不禁淚如雨下,拜倒地上。于謙俯身將她扶起,說道:“我點翰林那年,是你爺爺做的主考,不嫌有僭的話,我可要叫你一聲侄女。”雲蕾聽他提起爺爺,更是傷心,抽噎說道:“我爺爺是怎樣死的?當真是皇上御旨賜死的麼?伯伯你可知道內情?”
于謙叫雲蕾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道:“你且揩乾眼淚聽我細說。”雲蕾試淚聆聽。于謙嘆了口氣,說道:“你爺爺遇難那年,我已做到兵部侍郎,聽得雁門關外傳來你爺爺的噩耗,文武百官,無不驚奇悲憤,大家都說你爺爺羈留異國,在冰天雪地裡牧馬二十年,始終堅貞不屈,真是節比蘇武,請皇上昭雪,更正罪名,另加封贈。皇上看了奏本竟然說道:‘雲靖死了嗎,朕也不知道呀,待朕回去問問,你的奏本,且先擱下吧。’說罷就下令退朝,大臣劉新忍耐不住,挺身而出,追入御書房問道:‘那麼賜死雲靖的詔書,不是聖上寫的嗎?’皇上支支吾吾,司禮太監王振聞扭趕來,說道:‘皇上,你自己寫的詔書也忘記了嗎?’皇上忙道:‘啊,是、是、是朕寫的詔書。他是什麼罪賜死的,讓朕想想。’王振在旁邊說道:‘他身為使臣,□顏事仇,是以賜死。’皇上道:‘對,對!!是為了這個罪名賜死的!’劉得新大罵王振道:‘明明是你這□假傳聖旨,害死忠良,卻將惡名推給皇上,叫皇上失盡人心!’王振老羞成怒,立刻發作,將劉得新捕下天牢,捏了一個罪名,要把他處死。滿朝文武不服,交章彈劾,後來劉得新才得免一死,削職為民。那個替你爺爺伸冤的御史,也被流放海南,不久就給王振害死了。其他出頭彈劾的人,各各受貶,我那時也給貶到江西去做巡按。”
雲蕾悲憤之極,道:“好可恨的奸閹,原來我的爺爺是他害死的!他為什麼要害死我的爺爺?”于謙道:“後來我們打聽出來,原來王振這□,早已和也先父子有所勾結,將中國的鐵器換蒙古的馬匹,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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