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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奸宦耳,焉能螳臂擋車,毀滅國脈?”于謙嘆口氣道:“成敗難知,我只求盡一己之力罷了。”張丹楓道:“邪不勝正,無可疑惑!”于謙道:“世兄見事甚明,深謀遠慮,實是當世奇才,何以不肯為朝廷所用?”張丹楓一笑說道:“人各有志,再說男兒報國,又何必立於朝廷?”于謙不覺默然。張丹楓自知說得過分,又一笑說道:“似大人是朝廷柱石,那自然又當別論。”
雲蕾在外面聽得張丹楓與于謙侃侃而談,剖析敵情,策劃國事,一片報國的丹心,揭然如見。不覺又是驚奇又是歡喜。驚奇者乃是張丹楓的行事,人所莫測;歡喜者乃自己果然不曾看錯了人,張丹楓果然是個一腔熱血的奇男子。頓時間忽覺得兩家的積怨,“禍延後代”,實等於雞蟲之爭,甚是無謂。
只聽得張丹楓又道:“我此次入京,冒險謁見,承大人深信不疑,異日若有所需,粉身碎骨,無以為報。”于謙言道:“為了莽莽神州,世兄報國即是報我。”張丹楓道:“男兒當報國,何必再叮嚀。夜已深,大人也該安歇了,晚生告辭。”
于謙沉吟有頃忽道:“你我何日再見?”張丹楓道:“當見之時我自會前來相見。”於詳道:“古人語云:白頭如新,傾蓋如故。(羽生注:這兩句話的意思是:有些人做了一輩子的朋友,大家頭髮都白了,卻還似初相識的一樣,彼此並不瞭解。有些人只在路上相見一面,停車下來,揭開車蓋交談,卻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所以友誼的深淺,並不在於時間的久暫而在於瞭解與不瞭解。)此話真是不假。我到了晚年,還能結識世兄這樣一個忘年知己,實是大快平生。世兄琴棋詩畫,無一不佳,我前日得了一幅趙佑的《梁父吟圖》,煩世兄替我寫一首詩,以為他日之思,世兄可肯慨允?”張丹楓道:“長者有命,豈敢推辭?就用鄭思肖的詩句好了。”雲蕾在外面聽得狼毫掃紙如春蠶食葉之聲,想見他運筆如飛的豪概。不一刻,只聽得於謙吟道:
愁裡高歌梁父吟,猶如金玉戛商間。
十年勾踐亡吳計,七日包胥哭楚心。
秋送新鴻哀破國,書行飢虎齧空林。
胸中有誓深如海,肯使神州竟陸沉。
于謙讀完之後,擊節讚道:“寄託遙深,的是好詩。不知此詩也是世兄心胸的抒寫麼?”張丹楓忽地一陣狂笑,重複吟道:“胸中有誓深如海,肯使神州竟陸沉?晚生無酒亦醉,請大人恕我狂態畢露。後會有期,請大人不必送了。”接著便聽得於謙開門,張丹楓腳步走出之聲。
這霎那間,雲蕾情思紛亂,見呢還是不見,一時間實是難以決定。只聽得張丹楓已走出書房,正在請于謙留步,雲蕾突然想起張丹楓的話:“當笑便笑,當哭便哭,何必強仰?”想道:“那麼我亦應當見便見,何必顧慮人言?”氣血上湧,心頭如焚,正待一躍而出,忽覺背後微風颯然,腰間似給人碰了一下,雲蕾把手一摸,那把師父所賜的青冥寶劍竟已給人拔去只剩下了一個劍鞘。雲蕾這一驚非同小可,不敢叫喊,反身一躍,雙掌左右一掃,忽然手臂一酸,眼前人影一晃,雲蕾空有一身武藝,竟然冷不防給人點了麻穴,挾起便跑,喊也喊不出來,耳邊似依稀聽得張丹楓叫道:“放他下來,放他下來。小兄弟,小兄弟,果真是你麼?”張丹楓似是從後面急速追來,可是那人腳步快到無法形容,雲蕾給他挾著,就如騰雲駕霧一般。張丹楓的輕功已是江湖罕見的上上功夫,而那人竟比張丹楓還快,片刻之間,已把張丹楓甩在背後。
雲蕾又驚又惱,卻是掙扎不得,忽覺那人在自己背上拍了一下,隨即把自己輕輕放在地上。雲蕾頓覺氣血流通,四肢活動,正想發作,抬頭一看,只見把自己挾來的人,竟是昨日所見用大力金剛手將澹臺滅明打傷的那個怪老頭兒!
雲蕾罵聲已到口邊又吞了回去,那怪老頭兒將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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