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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茶?”榻上的人發話了,並且接了茶盞。
立著的人急了一下,“皇……”
“無妨。”榻上人喝了一口,一直微皺的眉鬆了一下,寶兒跟著長舒一口氣,端起酸梅湯幾口喝光,然後才想起根本不認識這兩個人啊!
“你們是來找太子的吧?太子齋戒祈福去了,我也有四天沒見太子了,要三天後才能見呢!”
寶兒說著就嘟了嘴,榻上人許久才發話,“太子每日都要見你?”
“才不是!”寶兒說著又笑,“太子不想見到我吧?每次他都不高興,不過太子是好人,即使不高興也不會亂髮脾氣,我在這兒呆了一年,太子只打過我兩次……”
“為何打你?”
“因為我無德無能,白享太子府衣祿,我還尸位素餐,欺主辜恩,越禮狂妄,罪該萬死,太子是這麼說的,然後打了我,我怕疼,所以認了。”
“這麼說,太子冤枉你了?”
“也不算冤枉,只是太子記性不好才會忘了我本來就無德無能,所以才會覺得我白享衣祿……”
“你自認無德無能,太子為何許你入府?”
“為何不許?”寶兒奇怪反問,隨即覺得失禮,因為問話的是老爺爺,要好好答話。
“府裡無德無能的不止我一個,比如朱叔,說是帳房先生,其實算盤都打不好,只因為是唯一會打的,又因為是讀書人,做不了別的,太子只好讓他管帳,還有田伯,根本不會侍弄花草,太子用他,只是憐他孤老無靠,總之外院多的是無德無能的人……”
“內院呢?”
“全都是!”寶兒哈哈笑,隨即搖頭,“太子不是!除了太子,其他人都是!比如沈哥哥,每天不是撫琴就是看書,滿院竹子長了竹筍都不知道收拾一下,還是太子找人挖了去,換了不少銀子呢好像,還有西院那些花兒什麼的,太子都叫人收集了換銀子,說是開源節流什麼的,我也不太懂。”
榻上人皺眉,“是誰叫你這麼說的?”
寶兒愣了一下,“您叫我說的啊!您問,我答,不是嗎?”
“放肆!”立著的人低斥,榻上人擺手止住,皺眉看著寶兒,“你可知朕……我是誰?”
正我?誰啊?不知哎!寶兒搖頭,榻上人閉目沉吟,“你可知太子是來日天子?”
寶兒點頭,隨即嘟了嘴,“我不是傻子,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我傻?太子是要做皇帝的人,這個我知道,但是太子不想做皇帝恐怕沒幾個人知道……”
“為何不想做?”榻上人微微睜眼,目光喜怒難測。
寶兒嘿嘿笑,“我只是猜的,去年裕王不是謀反嗎?皇上生氣了,叫太子帶人去打裕王,雖然打贏了,但是太子不高興,回來就把自己關在藏書閣,太子不知我那天在那兒睡午覺,所以連我也被關在裡頭,本來想叫太子放我出去,可他哭了,我就不敢出聲……”
“為何哭?”榻上人目光閃動。
寶兒長聲嘆氣,“大概是傷心吧?裕王雖然做了壞事,但始終是太子的哥哥,可是謀反的罪太大了,太子不得不遵旨殺裕王,那天太子哭著自言自語,說什麼皇家尊崇不若孝悌父兄,後來就只是不停叫父皇……”
“你下去吧!”榻上人閉目沉嘆。
寶兒愣睜,“這……這是我的房間……”
“大膽!”立著的人喝令,榻上人卻忍不住般笑了一下,“他雖狂語,倒也不錯,疾言傻話強過巧言美語,朕……不虛此行,回宮吧!”
大叔和老爺爺走了,寶兒許久才回過神來,隨即全身抖了一下——他們回宮了,是皇宮的宮嗎?
糟了,那個老爺爺會不會是皇帝啊?如果是,那麼皇帝問的那些事,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