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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欄杆旁邊，臉朝著她這個方向，一動不動。這個距離，光憑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見人，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ldo;娘，你看見了沒？再給我玩一會兒。&rdo;蕃蕃在一旁催促道。

長安就把望遠鏡遞還給他，回過身繼續整理東西。

第二日，長安帶蕃蕃去無名山拜祭了薛紅藥。

墳上的雜草清理得很乾淨，墓碑也擦拭得很乾淨，顯見這些年鍾羨應該一直有派人維護這座墳塋。

過了這麼多年，如今親眼看著她的墳塋，長安反倒流不出眼淚了，只有酸澀漲滿胸臆。當初她受了那一劍，昏昏沉沉半年之久才徹底清醒過來，而那時，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

若是她能早點清醒過來，或許，紅藥就不會死。

可是人生又哪有那許多&ldo;若是&rdo;和&ldo;或許&rdo;？

逝者已矣，還活著的人，除了不辜負她們的犧牲，讓自己活得更好之外，別無選擇。

長安來到盛京的第四天，也就是蕃蕃被接去鍾傢俬塾讀書的這天，宮裡終於來人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已備受重用飛黃騰達的長福。

&ldo;安安安安安……&rdo;他見了女裝的長安眼睛發直，安了半天不知道叫什麼好。

長安忍俊不禁，笑道：&ldo;我成了女人你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rdo;

&ldo;安姐。&rdo;長福最後憋出一句，緊接著眼眶就濕了，有些不好意思道&ldo;你沒死真是太好了，陛下跟我說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rdo;

&ldo;如今相信了？&rdo;見他這樣，長安心下也有些感動，笑道。

長福抬起袖子來掖著眼角，點頭道：&ldo;信了，信了。&rdo;

&ldo;坐下喝杯茶吧。&rdo;長安招呼他。

&ldo;不了，安姐，我們還是先進宮吧，陛下等著呢。日後得空我們再慢慢聊。&rdo;長福道。

&ldo;也好。&rdo;長安繫了件帶風帽的披風，將帽子戴上遮住大半張臉，只露了鼻子以下在外頭，就跟著長福向皇宮走去。

她如今的宅子就在皇宮之側，徒步不到一刻就能走到麗正門。

&ldo;安姐，當年……陛下確實是喝醉後將尹婕妤當成是你，才幸了她的。&rdo;走到半道，長福突然道。

&ldo;為何提起這事？&rdo;長安問。

長福笑了笑，道：&ldo;不瞞你說，我伺候陛下這麼多年，也伺候出感情來了。有時候看著他挺不落忍的。再想起當初你和他相處的情形，又覺得十分遺憾。當年你去了福州，陛下一直掛念著你，他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那時他心情不好身邊沒人能逗他開心，他經常借酒消愁，有一次醉了拽著我的手喊你的名字，把我嚇得夠嗆。後來在瓊雪樓，我聽到他醉了將尹婕妤當成是你，就沒敢上去。要是當時我上去了就好了。只怪我笨，一直沒琢磨出來你是女子，若是一早知道你是女子，我一定上去阻止陛下，那樣的話，也許後面就不會發生那許多事了。&rdo;

長安默了一瞬，道：&ldo;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rdo;

長福訥訥，問：&ldo;安姐，你還恨陛下？&rdo;

長安搖頭：&ldo;我恨他作甚？&rdo;

&ldo;那你和陛下還能像從前一樣嗎？&rdo;

長安再搖頭，但這次她沒說話。

兩人進了麗正門，走沒多遠就瞧見了慕容泓。

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