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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一聲就化成了一股青煙。
癱倒在地上的四季蔥艱難的咳嗽喘息著,他的臉一如往常的美,可此時他咳嗽的聲音卻分明是個男人。他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看著程濤說:“程濤,你果然聰明,可就算我是個男人又怎麼樣呢?難道你要因為我假扮歌姬就殺了我嗎?”他的聲音沙啞低沉,簡直稱得上難聽,他講話也不太流利,帶著不知何處的口音。
程濤說道:“你是男是女確實跟我沒有關係,但你要是跟羅琳扯上關係我就不得不管了。”
“羅琳?那個從英國來的女公爵?”四季蔥挑了下眉毛說,“我見都沒見過她。”
程濤壓低了身子逼近他說道:“看取三春如轉影,折來一笑是生涯,這是一首詠芍藥的詩,而且是一首並不常見的詩,我很奇怪你這樣連牡丹亭都不知道的人是從哪裡看來的這句詩。但萬幸你自己告訴了我答案,從一把扇子上,檀香扇上,而恰巧我也見過這把扇子,那把扇子正在羅琳的手上。那是成都著名的扇子店醉花陰製作的檀香扇,他們每到一種花的花期就推出應景的扇子,而每把扇子上提的詩都不一樣,整個成都不可能有第二把提著這句詩的檀香扇,你沒見過她,那你是從哪兒看見的這把扇子?”
四季蔥緊張的盯著程濤,他雙唇緊閉一言不發,但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程濤豁的拔出腰間的馬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喝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那六起姦殺案,那個被碎屍的女孩子,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割下你的頭顱祭那些怨魂!”
“程濤,你慢著!”四季蔥失聲叫道,“跟你聯絡的人其實是我,我是奉蔣介石的命令來這裡的!”
程濤聽了他的話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住,四季蔥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錦官城下,地火焚天,陰差鬼吏,無拘幽冥,功曹鬼使,冥銀萬兩,你從蔣介石那裡拿到的是不是這二十四個字?我就是蔣介石讓你透過烏鴉聯絡的那個人,那些命案確實與我有關,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如果這之前你要了我的命,你就是違抗軍令!”
程濤冷笑著說:“跟我聯絡的人不可能是你,只可能是羅琳,你充其量是個躲在她身後連蔣介石都不知道的存在。羅琳是名滿全球的女預言家,同時也是貴族,她擁有可以說服蔣介石的身份和地位,但你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以蔣介石的性格,他怎麼可能相信你!你讓羅琳騙取蔣介石的信任,然後秘密和她一起來到成都,再利用我探查那二十四個字的秘密,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四季蔥冷哼了一聲說:“程濤,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但是這不過是你的推測,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難道你要違抗南京的軍令嗎?”
程濤笑了下說道:“這是不是我的推測其實很好證實,我只要給南京掛個電話親自向蔣介石彙報一下我在成都的見聞,就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有沒有你這號人了。”
四季蔥聽了他的話瞬間面如死灰,他仰起頭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嗎?”
“不,我不會殺了你,”程濤把馬刀收進刀鞘裡說道,“我會把你送進監獄裡,然後把你還有羅琳一起送到南京去,留著蔣介石親自審問你們。”
程濤從地上撿起一截隨便扔在那裡的麻繩就要來綁四季蔥,四季蔥卻突然鎮定了下來,他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下說:“程濤,不管怎樣,我仍舊感謝你提供給我的情報,讓我知道成都與鬼有關的那個人叫陰長生。”
程濤聽見他的話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陰沉著聲音說道:“他現在在哪兒?”
泉鏡花抬起頭來微笑著說:“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他,我不會說出他在哪兒的,而且我們之間很投緣,他很相信我。託他的福,我知道了這城裡有四個陰差,三個活著,還有一個死了,死了的那個留下了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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