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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算是君子,沈悅西心服口服:“謝將軍留有情面。”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顧家就一定是贏得了郡主的芳心,不光是沈家,就是老百姓也都猜測這婚事裡面有多少交易在裡面,但凡小郡主對顧家有半分的傾心,也不會這樣退婚又招親,打他家的臉。
可扶白,也就是沈悅西卻已經再不那麼想了,他每日跟在扶搖身邊,她與顧若善同吃同住,從不避諱,舉止行動都宛如夫妻般親密,是讓人何等的羨慕。
二人禮讓,又同時下意識地看向高臺上面的少女,本以為她也能關注著場上動靜,可誰想到她偏著臉,不知想著什麼出神,根本沒在意。
長公主與小太監說了什麼,他立即過來相請兩位公子,扶搖的手邊有一個大紅的紅花,上面穗上結著同心結,是以最後選夫的時候投給他的。
可能都知道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兩個人的目光都轉到了那裡。
小太監給沈悅西包了下傷,此時隨著他又到了長公主的面前,扶搖就坐在了旁邊,這才意識到招親結束了,顧燕北就在下面揉著傷處,一個小太監給他披上了大斗篷,坐了一邊。
長公主回頭,看著女兒似笑非笑:“怎麼樣,這次娘給你機會,你喜歡哪家就選哪一家。”
扶搖看著沈悅西已經走到了跟前,只淡淡瞥著他不說話。
見男子已然單膝跪了面前,長公主笑:“如何?機會我給你了,扶搖成天往你們沈家跑的時候,顧家還沒回京,你不懂得珍惜把握,如今錯過去了又懊悔,你娘求了我好幾次,你說顧家二字狐媚勾人,我給你了足以迷惑少女的臉,你說顧家幼子就愛粘人近水樓臺,我讓你日日陪伴,你說她和顧家婚事因惱你而起是趁虛而入,我也在她和顧家嫌隙時候推了你一把,現在有結果了嗎?”
沈悅西垂眸,滿心悽苦。
從前他習武,只為成就父親,後來甚至棄武從文,也疏於鍛鍊只用軟劍。為了不讓她認出自己來,他煞費苦心,還背了顯眼的寬劍。
他既擔心她太早認出自己,又怕她一直認不出來,就是這樣忐忑著,可結果她的眼光並未因他的樣貌而多停留一分,也並未因他天天陪伴而牽扯不清,更沒有一時氣憤產生非分之想。大概是沒想過母親還參與了這件事,扶搖詫異之色十分明顯。
他只能跪謝:“謝長公主成全。”
知道女兒是豎著耳朵在聽,她也十分的愉悅:“你有什麼話就現在和她說吧,說不定還有餘地,畢竟她起初待你是真心真意。”
沈悅西乎是感激涕零地叩首,然後才起身,走到了扶搖的面前,回想往事種種,那些見著她的浮躁,以及不耐,總覺得這姑娘吵吵嚷嚷的不甚可愛。彼時他心喜於吟詩作詞,書中自有黃金屋,蘇中自有顏如玉,只等從騙局裡面走出來,才驚覺那個活生生的小姑娘,成天嚷嚷著喜歡他的小姑娘,早不在身後了。
他有他的驕傲,沈悅非為此差點與他決裂。
可說什麼,他也不肯去求扶搖,沈悅言直接離家去了營地,母親去求了長公主,到底也給了沈家機會,可就像她說的那樣,感情這個東西特別的玄幻,真正的喜歡一個人,倘若不用心維護,根本不能維繫多久,遲則生變……
扶搖看著他,也覺恍如隔世:“哥哥為何要假扮他人呢?殊不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好,我也不會因你長得好看迷戀半分,即使是當初我看中的是你的臉,可也是疼惜你這個人,君子如蘭,如今卻也只剩三分了,何苦呢。”
他點頭,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對不起。”
這聲道歉,是為當初也為如今的欺騙。
扶搖伸手搖了搖:“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啊,我挺喜歡這個的。”
沈悅西定定看著她,站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