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傘(第2/2 頁)
”
江燃並沒有感覺歉意,甚至覺得燕玉情這把傘能令他回憶起往昔是一種榮幸。
“傘骨是青金玉,傘面是幻雲紗,傘名問道。”
“你的傘柄上亦有一個問字,看痕跡刻了數月有餘,怕是陷入了取名困境。”
他眼中情緒莫名,“這世上有太多要問的東西。”
“凡人最重要的便是這顆塵心,六慾七情都是很重要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弄丟了很多東西,絕六慾滅七情,縱是凡心熾熱如火,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燎原。
燕玉情也許在聽。
她撫摸著傘柄的手指在觸及字跡時,倏然變得很慢很慢,幾乎是一絲一毫在撫動。
直到江燃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略顯驚疑的睜開雙眸。
“與其問道,不如問情。”
江燃言語中滿是意興闌珊,這情囊括了生老病死愛恨別離,要一一參透,再將其以凡心作為媒介倒灌神魂,是千般險阻,萬種艱難。
“傘名問情。”江燃語氣中有些唏噓,擱在修真界中,他決然不會賦予一件武器這樣的稱謂。
問道傘陪伴他三十二年,在某次對敵時破碎,同門師兄妹和他的鮮血將傘面染的殷紅一片。
今日這把傘亦是紅色,他怎能不觸景生情。
“問情。”
燕玉情呢喃著這個名字,她重新睜開的雙眸也看見了傘柄上兩個截然不同的字。
問字是自己所刻,流風迴雪娟好靜秀。
另一個字猶如鑿刻進竹中,卻不損傘柄完整,也不知江燃到底是用何種方式刻印其上。
簡簡單單一個情字,清麗俊逸之餘,竟似飛燕游龍,有名家功底。
江燃才二十歲。
燕玉情看向這個貌似沉穩,實則比自己還小了六歲的青年,心中亦有幾分怔然。
她自問工於書畫,今天卻被一字折服。
倘若父親所言不假,江燃武道修為也是遠超自己,二十歲就步入暗勁。
這世上當真有這般天縱奇才?
燕玉情震驚之餘,美目流轉,望向傘柄上另外兩行小字。
情深可憶,這一句也是出自她的手筆,兩年前刻在其上,也和傘名一樣,始終想不到另外半闕。
時至今日,看見江燃留於傘柄上的字跡,她竟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即便這後半句並不合心意,但依舊無懈可擊,至少短時間內,她想不出更好的另一句話。
江燃所刻,是不如不憶四個字。
那麼從燕玉情看向傘名,刻字的順序,便連成了一句話。
問情深可憶?不如不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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