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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她話音還未落,只聽彭昌武一聲高喝,罵罵咧咧地提了劍就往外走。連素來謹慎的高晟也套上鎧甲出門,臨走交代月悉華道:“悉華,此人下次若是遇到一定要將他擒住,他極有可能是故意潛入我軍營帳,目的正是王爺。為了咱們王爺的安危,以後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月悉華點頭稱是,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暗暗吐口氣,今天雖然矇混過去,可以後呢?若是那楚懷昀仍不死心三番兩頭地要高晟傳她去見,那可如何是好。
讓王強代替?不行,王強雖然機敏,但為人實在許多事情他想不周全。楚懷昀是什麼樣的人,只怕三兩句便從王強口中將話套走,不說楚懷昀,單就他身邊的肖餘生也不是省油的燈。
近幾日天上的濃雲少了許多,沒了雲彩的遮擋,在晚上也能看到些許月光。月光照在地面上反射出一片片白影,或是水窪或是積雪,唯獨照不出人的身形。
想來,那高晟和彭昌武這一趟估計又撲了個空,這樣的夜色怎麼可能找到一個渾身上下通體黑色的人。
月悉華緩緩走出營帳,幾步一堆的篝火漸漸熄滅,只剩下冒著火星的灰燼,一腳踩上去,振起一片灰土,嗆得人睜不開眼。
不想這麼早回營帳睡覺,但又無處可去,漫無目的地在營中踱步,先鋒軍中大部分守衛的將士已經認得她,見她走來還熱絡地打招呼。
營中除了營帳便是篝火,無甚景緻可看,索性牽了馬匹給守門的衛士打了聲招呼,策馬到軍營旁的山坡上去。順著山坡向上走,明月當空,好像如果一直這樣走的話就能走到月亮上去似的。
月光皎皎,一層朦朧的雲霧似乎在明月周圍環繞,像是它穿了一身透明的宮紗一樣。
站在坡頂,人的思緒也跟著飄遠,月悉華翻身從馬上躍下,這塊地方她經常過來,站在這裡正可以看到整個軍營佈局,而正對著自己的那方營帳卻也是最大最顯眼的營帳——楚懷昀的居處。
她有些無奈地垂了頭,想收回眼神,可視線還是忍不住飄向那個方向。也許還是想他的吧,不然又怎會總是不由自主地來到這裡。
頭頂是萬里蒼穹,腳下是浴血戰場上少有的寧靜,此情此景最該以樂曲相和。
腰間是別有長簫的,是一日王強從城外的百姓手裡買來的,簫身是竹子做的,不比楚懷則的那一洞玉簫,不過是看它做工精巧,樣貌樸素嫻雅便買了來。
說她不通音律倒是事實,在那觀音廟小住時跟著楚懷則學過兩首曲子,猶記得初學時那廟中整日青著臉的主持和一眾小沙彌。
楚懷則倒是不嫌棄,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教他。
記得最後學的一首曲子名曰《何處歸去》,只學了前半截便落下了,說來,若是沒有之後的變故這首曲子她也能學完了吧。
何處歸去,何處歸去,只嘆浮萍無依細流無蹤影。
不願想可又不得不想
中軍營帳中日夜燈火通明,楚懷昀伏在案几上閱讀各軍送上來的戰報,狹長的鳳眼漸漸眯起,濃密的睫毛掩去了他眸中的神色。
雲塞向後撤軍三十里,暫時,是不會有太激烈的戰事了。今年的仗似乎比往年都要容易,他大軍一到便全殲敵軍數萬人馬,想到這裡,便忍不住想到那個在背後出謀劃策的神秘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有如此心智,他太想見了,可又覺得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阻止著他,不讓他近前。
案几上燭光明滅,他的視線定在這跳躍的昏黃的燭火上,看著看著,只覺得視線透過這燭火闖入了一個從未到過的地方。
眼前一片迷濛,有一個俊俏的麗人從迷濛的霧氣中走出來,優雅中透著幾分英氣,氣度從容。正想湊近了瞧瞧這麗人面容,麗人一轉身只剩下一個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