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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摻和這些事兒了,太可怕了。大哥,你真的是楊遠?你可比他們善良多了……比陳廣勝也善良,陳廣勝打我好幾次了,我做夢都害怕他,他打人太狠了。”我微微一笑:“陳廣勝打你是應該的,誰叫你無緣無故折騰人家的?”金成哲劃拉起了棉襖,指著肚子上的一條大疤說:“我挨他的還少嗎?”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小金,今天就這樣吧,以後可能我還會來找你,缺什麼就告訴我。”
金成哲囁嚅道:“別的倒是不缺……就想喝點兒酒,大哥,能給我點兒錢嗎?”
我彎下腰,從襪子筒裡抽出胡四給我的那捲錢,點出兩張遞給他:“你先用著,只要聽話,錢少不了你的。”
金成哲把腰彎成了一張弓:“謝謝大哥,謝謝大哥。”我估計這是他們那個民族最高的禮節了。
第三十五章 看松井的表演
一身輕鬆地回到車間,大家都吃完了飯。跟我一起拉鐵屑的半大老頭見我回來了,一臉媚態:“嘿嘿,原來你就是蝴蝶呀。怪我沒長眼睛……蝴蝶兄弟,你不會怪我對你沒有禮貌吧?嘿嘿嘿,我叫郭十廣,詐騙進來的,大家都管我叫老廣,你也這樣叫行了……”把一個髒兮兮的飯盒遞過來,“這是你的飯,快吃吧,人是鐵飯是鋼……”
“郭師傅,別那麼客氣,以後咱倆搭夥幹,還需要你照顧我呢。”我接過了飯盒。
“這話對,這話對,”郭十廣笑得臉上油光光的,“別叫我郭師傅,你就叫我老廣得了。”
“老廣?那不是把你喊老了?”我扒拉了兩口菜,“乾脆我喊你小廣吧,顯得還年輕。”
“小廣?也好啊,我年輕的時候大家也這樣叫我,對,就小廣了,這個稱呼好。”
還他媽小廣呢,一提小廣我就來氣,什麼玩意兒嘛,你明知道不是我敲詐的你,你跟我湊的什麼熱鬧?媽的,早晚我拉你去見金成哲,讓金成哲當面告訴你真相,我看你那張老臉往哪裡擱?剛咬了兩口饅頭,董啟祥急忽忽地過來了:“蝴蝶,四車間有個小孩找你,長得像個日本鬼子,說是叫什麼松井,很著急的樣子。”
松井?他怎麼會到四車間來?他連入監隊都還沒去呢,我一怔:“他在哪裡?”
董啟祥說,他好像剛下隊,不太敢亂跑,在四車間的花壇後面等你,說要跟你談個事兒。
我轉身就走,董啟祥在後面喊:“有話快說啊,一會兒就收工了。”
一轉過四車間的廠房,我就看見松井抽著煙坐在花壇沿上往我這邊看,我喊了一聲:“松井!”松井忽地站了起來:“遠哥,我可等到你了,你是今天下的隊?”我點了點頭:“今天下的,你怎麼來了?判了?”松井猛地摔了菸頭:“早判了,十八年,流氓三年,傷害十五年!他媽的,勞改隊這是什麼規矩?怎麼連入監隊都沒去,就把我給分下來了,我已經來了一個多禮拜了……剛才碰見祥哥,我知道祥哥認識你,一問他才知道你也來了。遠哥,我可真冤枉啊……哭死我好幾回了!”這可能是因為政府不想讓我們倆在入監隊碰面才這樣安排的,我理解。不管怎麼說,松井也是因為我進來的,我的心頭一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兄弟,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後面的我竟然說不下去了,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問問他當時是出於什麼心理才開的槍。只覺得這孩子可憐極了,像沒有親人的孤兒一般。
松井靠前兩步,一下子把腦袋靠到了我的肩膀上,嗚嗚地哭:“我可怎麼辦呀……遠哥,你救救我。”
裝?我驀地有些反感,我怎麼救你?你跟李俊海到底是怎麼商量的?要救也是李俊海來救你才對呀。
我推開他,扳著他的肩膀說:“別這麼傷心,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我靜下來我幫你申訴。”
松井是真的在哭,眼淚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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