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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梳成椎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住,微微褪色的青色長衫水暈煙染,腰間繫著一方碧色玉佩,腳踩玄色布靴,活脫脫從古意盎然的卷軸裡走出來。他負手而立,腰挺得筆直,眉峰略挑,晴如點漆,幽深若寒潭的目光涼涼地放在她身上。
這可是她的客廳呀!真是鬼嗎?還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鬼!韋悄悄剛剛放下的恐懼又開始在心裡蔓延,手在身後偷偷地摸啊摸,想抓個東西防身。
半晌,沒有任何聲音。帥哥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施施然神情,像是千年萬年就站在那裡一樣。
韋悄悄被他看得無名火起,又不是你家後花園,憑什麼一副理所應當的欠扁樣?她平復了一下心情,嚥下口唾沫,戰戰兢兢地開口道:“你是誰?深更半夜到我家來做什麼?”
“這話理應在下問姑娘。”帥哥丟給她一個你當我是白痴的眼神,又用他冰涼的眼睛掃了掃四周:“把在下弄來有何目的?儘管說說看。”聲音十分溫潤柔和,像是大尾巴狼在跟小白兔說,別怕,一點都不疼。
“你,你,你血口噴人!”,平白無故被人扣了個綁架犯的大帽子,韋悄悄當然不能認,一激動害怕也忘了,“這裡明明就是我家,你私闖民宅,被抓住可是要坐牢的。”
帥哥扯出一抹詭異笑容:“原來姑娘和官府有關,這倒有點意思了。”依舊負著手,閒庭信步般地朝她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絮堆裡,沒有任何聲音。
一步,二步,三步……
再有三步就到眼前了,韋悄悄腦子裡的弦幾乎快繃斷了。
突然,她大喊了聲“後面!”,趁帥哥一愣神的功夫,把早就偷偷抓在右手裡的速食袋和一直背在肩上的環保袋一起朝著帥哥腦袋甩了出去,身子像被困角落的小獸般騰地躍起,轉身就想往外跑。
防盜門鎖還沒開啟,脖子就被人掐住了。手是暖的。
“想跑?”這下聲音真的在頭頂上響起了。嗚嗚嗚,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韋悄悄十分哀怨地想。看來不能力敵,只能智取了。不過上帝呀,這到底是個什麼人,速度怎麼這麼可怕?若不是燈光下有影子,手又是暖的,真會把他當成鬼也說不定。
“不跑了。”無論是裝可憐還是耍手段顯然都沒用,不如痛痛快快地坐下來解決問題。
於是,在自己小窩的客廳裡,韋悄悄平生第一回當了俘虜。
帥哥掠了掠長衫下襬,初坐上她的彩色條紋布藝沙發時略有不適,但不自然的神色轉瞬即逝,俊美容顏上依舊是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修長雙手放在身側,十指微彎,看似無害,其實瞬間就可以搭上韋悄悄纖細的脖頸。
他閒閒開口問:“此乃何處?”
“我家。”
“抓在下來意欲何為?”不徐不躁的悅耳中音配合著欠揍的臉,讓韋悄悄很是氣憤。
“我,沒,有,抓,你。”她聲音顫抖,一字一頓,緊緊地咬牙,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手不揮拳扁上去。
“在下素來不打女人,但——,”帥哥臉上隱約的笑意淡去,黑眸黯了黯,射過來的目光像冰凌一樣扎人:“倘若姑娘依舊不配合,休怪在下翻臉。”
“我剛下課回到家,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被你抓了,怎麼反倒說是我抓你呢?再說我根本不認識你,抓你做什麼?”韋悄悄索性盯著帥哥的眼睛,一口氣說完。
她不是不害怕,但是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能大致聽懂他的話,卻彆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衣服奇怪,行為也奇怪。這個人顯然也不認識她。不是綁票、不是打劫,更不是惡作劇。她住的是高檔社群,有很好的安保體系,保安對進出人員檢查很嚴,任何生面孔要進大門都會問明其訪客並電話向住戶確認後才肯放人。她住最高層21層,基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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