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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拿著糖果的和藹婦人,她眉眼裡透著抱歉,“對不起寶貝,今天遊樂園的人實在太多了,等著急了吧。”她發現我定定地望著她們,轉過身來問我,“小朋友,要吃糖嗎?”
我近乎有些偏執地搖搖頭,“謝謝阿姨,我媽媽應該快來了。”
她們走了,長椅上停留過很多人,他們後來也走了。
我充滿希冀地伸長脖子找尋和媽媽身形相像的人,直到日光變成了燈光。
人影俱散,繁華不再。
從那時,我害怕等待,那讓人煎熬,在未知的海洋中彷彿有一線生機,卻註定沉入海底的感覺。
我進了孤兒院,弱小年幼的我沒有放棄尋找那一抹溫柔地微笑的信念,我忍受著欺凌,我想她也許會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再也記不清她的臉。
孤兒院的孩子們狠狠地戲弄我,嘲笑我,明明他們也是被拋棄的。
也許他們也曾有過希望,但已經被踩碎,所以他們也不允許別人抱有希望,人就是這樣。
在又一次群起而攻之中,他們推搡著我,彷彿要趕走這不同於他們的異類才能得到一點兒滿足。這時,一個男孩擋住了他們,他有著剛毅不屈的眸子,他叫晏返。
我終於明白了,沒有人能一直保護你,你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從那以後,我和晏返相互扶持,算是兩個異類結成的同盟。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幹活,那段日子裡,沒有人再來欺負我。
晏返說,“我會保護你。”
我說,“晏返,沒有誰能保護我們,除了我們自己。”
他笑而不語。
我看著並排坐著的我和晏返,心裡泛起令人窒息的難受,我不該那樣說的。因為,他說會保護我,他做到了。
那晚孤兒院火光沖天,我和其他人一樣似乎就要在濃濃的煙霧中徹底沉睡下去,可晏返衝了進來。當他發現起火時,他沒有丟下我,他說,“小寶,你要好好的。”
好久沒有哭過的我,已經淚流滿面。
外面濃煙刺鼻,消防車呼嘯著,人群擁擠著。他們來來往往,可我再也找不到那個擁有剛毅不屈的眸子的人了,他消失在火光裡,就像媽媽消失在人海里一樣,無影無蹤了。
從此,我又是一個人了。我不禁也嘲笑自己,看吧,你只能一個人。
不過,我會好好地活下去,吃飽穿暖,但我不想再敞開自己的心了,那裡已經傷痕累累,如果開啟見了風,那流血的傷口只會腐爛。
於是,我把一切都看得淡了,這樣也好。我似乎有點玩世不恭,淡定的看著別人的悲喜劇每天上演。有人說我傻傻的,但只有自己知道,我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也就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一轉身,眼前的景象再次回到了宮裡。
送完母后最後一程,我摒退了侍女們獨自走回宮。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木訥地看著這一切,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我到底是誰?
遠處有個人影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讓路,他卻擋在了我面前,是宇文胥。
他說。“阿船,哭出來會好些。”
我聽著這個耳熟的名字,彷彿母后還在,她喚我阿船。為什麼要讓我以為失去的東西還會再回來的時候又將她奪走呢?
我望著宇文胥,聲音沙啞得連我自己都下了一跳,“我該怎麼辦?”
我的意識告訴我在這宮裡不要相信任何人,可那次我倒在他懷裡哭得天昏地暗。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幾天的勞累加上大哭一場之後,我沉沉地睡了過去,在陷入黑暗之前,我彷彿聽見他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寶們的點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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