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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她就算有啥不滿也沒處撒潑呀,你說他幹嘛要對她撒謊呢?
本來以他那淡定的表情自若的口吻,她是沒聽出來他在說謊,可就有那麼巧——她不過是餘光膘了下,就瞥見他襯衫的衣領上明晃晃地印著一個妖冶刺眼的口紅印。
青天白日,那麼明顯,生怕人家看不到似的。
眼見顧方澤已經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衣領上的“罪證”,皺了下眉,她還未待他說話,就又哈了一聲,笑著說,“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啊。”調侃意味十足。
其實說心裡不舒坦那絕對是騙人的。她又不是聖母碼利亞,自家的一隻阿貓阿狗讓人給牽走了她還難受呢,更何況是結婚四年的丈夫?可她不能讓他知道,省得某人得瑟起來,以為她是在見鬼的吃醋。
顧方澤面色不變,微微抬起眼,沒有半絲被拆穿的尷尬與慌亂:“你在乎嗎?”
她一愣,“在乎什麼?”
那張清俊的臉隱隱浮上一層簿簿的涼意,眸光變得極其複雜。可轉瞬即逝,幾乎要讓她以為那是錯覺,“李漣漪,我不認為聰明的你會不明白。”
他說。
李漣漪頓了頓,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又生起氣來,明明是她來在興師問罪來著,遂皺起眉,道,“我只知道你在轉移話題。”有時候實在是在看不透他,日子長了,她也沒存心思去琢磨了。
顧方澤默了幾秒,忽而笑起來,微立起身,在她疑惑吃驚的目光中伸手揉揉她的發,道,“果然是個寶氣的丫頭,腦子不好使。”末了,在她怒目而視中又說了句,“不在乎也好,省得心煩。”言罷,又看了她一會兒,起身就這麼走了。
聲音涼入骨髓,又帶著點漫不經心,好似倦怠又好似在開玩笑。
隔了一會兒就聽見他輕喚加菲的聲音,接下來又聽到聲懶懶的貓叫,一人一貓也不知在嘀咕什麼,李漣漪下意識聽了會兒,聽不懂,很快沒了興致,反倒有了些睡意,打了個哈欠,她蜷縮在沙發上發呆。腦海中不受控制的盤旋著適才他說的話。
不在乎也好,省得心煩。
中國的老祖宗們造的漢字太過精妙奧深,心煩,是指她還是他?
……說到心煩,她不禁微微嘆了口氣,在午後疏淡的陽光中閉上了眼睛。簿簿的陽光從落地窗的斜刺裡灑進來,深深淺淺,金色的波光斑點在地面上搖擺不定,一時間,竟讓她生出種曠然的恍惚來。
……“我傷害你?李漣漪,你當初想盡法子追我的古靈精怪的腦子到底長哪去了?從頭到尾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離開——你沒有想過,你活得還是那麼有滋有味,如魚得水,離開了我你照樣有人呵護有人寵愛。而我卻連回國的資格都沒有。”
“我被你的父親羞辱,流放,四年內不準回國,我試圖聯絡你,卻得到你去醫院墮胎,並與顯赫的顧家聯姻的訊息——李漣漪,你現在說是我傷害了你?”
“李漣漪,我愛你。可當年我知道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太過沉重。我沒有辦法給你幸福,我在給你的信中傾盡了我所有的愛情,以至於這幾年我再也沒辦法看任何一個女人一眼,因為她們身上沒有你的影子……”
——蘇唯一,我該不該相信你?
可若相信了,接下來的路,她該怎麼走?是當做一無所知,繼續與他形同陌路,與顧方澤相敬如賓,做她的幸福小貴婦,還是……
——“對於從前的一切我願意一筆勾銷。再不提起……你可願意?”
沒有想到答案。她呼吸漸漸平緩。緩緩陷入了黑甜的夢鄉中去。
是福媽叫醒她的,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居然睡在床上,柔軟潔白的天鵝絨被子覆在她身上。被子的邊角捂得很緊實嚴密,看出來替她蓋被的人很是懂得體貼照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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