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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巧不巧的,那個紅衣姑娘也正在看她。
二人目光一對,江芷頓時心裡一驚,眼睛倏地睜大了許多——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對方這個女人,正是那日在河堤上所遇的同一女子——而且江芷幾乎可以斷定地說,她就是梁金花!
江芷怎能不為之一驚?
想一想自己原是被人家誤當此女,才會有牢獄之災,而真正的犯人,卻逍遙法外,她好大的膽子,不但不退避三舍,逃之夭夭,竟然膽敢公然在自己和大隊押差面前現身。
這一剎那,江芷大為激動!
按常理說,江芷就該一口呼破對方行藏,正好為自己洗刷不白之冤,而在火槍之下,當不愁她能插翅飛遁!
可是江芷為人忠厚,話到唇邊,卻又臨時吞進了肚子裡,看著梁金花,她只做了一個會心的苦笑。
卻聽得那紅衣少女在馬上嬌笑道:“這麼些個人抬著槍,押送一個女人,這算什麼呀!”
趙鐵松大吼一聲,道:“無知女流,信口雌黃,還不快滾,想捱打嗎!”
說著手中杆棒“叭”一聲,正好打在了對方那匹馬的馬股之上!
胭脂馬負痛之下,驚嘶了一聲,驀地狂竄而出。
馬上女子“啊喲”一聲,手一揚,差一點由馬上摔了下來,逗得大夥都齊聲笑了起來,那匹胭脂馬,潑刺刺如同一陣風似地跑沒了影兒。
就在那女子揚手後仰,幾乎落馬的一剎那,一枚飛針脫手而出,天黑,誰也沒看清,誰也沒注意!
倒是江芷吃了一驚,因為那枚飛針,正好紮在她眼前方寸之間,“篤”的一聲——
是一枚約有六七寸長的銀色鋼針,看樣子像是女子頭上的銀釵,只是其上卻包纏著一個紙卷兒。
江芷心裡一動,在誰也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把銀釵取到了手中。
銀釵就由車底丟下去,紙卷兒卻到了手中,隨著搖盪的車身,她把紙卷兒展開來。
車上現成的插著一盞燈,光亮得很,紙條上的字跡,清晰可見:
“十字灘前請稍候佯稱小解出囚車。”
江芷心裡一動,暗想著莫非那梁金花有救我的意思麼?
一念之興,心裡可就怦怦亂跳起來。
“十字灘”必定是前途的一個地名,“請稍候”無疑是要自己在那裡逗留一下。
“佯稱小解出囚車”,江芷的臉禁不住微微一紅——可難為她怎麼代自己想了這麼一個主意!
她心裡盤算著,囚車轔轔,繼續前行。
後退的趙鐵松這時催馬上前,來到了張把總旁邊,抱了一下拳道:“總爺,你可留意剛才那個姑娘麼?”
張把總一隻手摸著下巴,嘿嘿一笑,點頭道:“嗯,不賴,怕是個跑碼頭賣解的吧!”
趙鐵松知道他是錯會了意,冷冷笑道:“卑職擔心她是別有用心,只怕和這個梁金花是一夥子的。”
“啊……”張把總擠著一雙眼睛,道:“不會吧,看她那個嬌模樣也不像是……”
“總爺,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
“嘿嘿!他們哪個不要命的敢劫車,就叫他先嚐嘗我的火槍。”
趙鐵松道:“總爺你還是關照弟兄們先準備一下,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好!”張把總扭過身子大聲道:“孫旗總,叫他們亮槍,小心戒備著。”
孫旗總是實際負責火槍隊工作的隊長,聞令之下,大聲命令道:“亮槍!”
十杆白木抬槍,全數都脫下了槍衣,火星稔子垂搭在槍栓外面,只要一點火,能在極快的時間裡把槍膛內的鐵砂子打出去,一杆槍,足可控制兩丈方圓的一塊地方,十杆槍一旦聯合,其威力自可想知。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