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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伺候著宴席手忙腳亂。南法一襲玄黑錦衣融在夜色中,面上蒙一塊黑色面紗遮住容貌,鬼鬼祟祟地潛入了司禮監。
昭陽殿一群主子等著伺候,司禮監的宮人也管不上內務間。南法在裡面翻箱倒櫃,拆開一捆捆宮人卷宗尋著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良久後司禮監忽然亂作一團,外面腳步匆匆,更有侍衛的怒喝響起。南法一驚,知道外面一定出事了,他輕手輕腳靠在門邊聽著外面宮人的碎碎念,知道了個大概,太子殿下手中的試毒筷在一盤菜餚中變了色。
有人下毒,太子大怒,下令徹查御膳房與司禮監的宮人,現下外面早已被侍衛圍得水洩不通。南法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番是讓人算計了。
可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白白當了一回螳螂,但黃雀卻是另有其人。
南法不慌不忙,開啟門走了出去。
司禮監一片閃瞎眼的金色飛魚服,嘯燁面無表情地看著從內務間走出來的南法,眼中波瀾不驚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錦衣衛們也是淡然自若,只有那些近處的守門侍衛大驚失色,大喊著刺客。南法一身黑衣,臉上有蒙著面紗,可不是一副刺客的打扮麼。
嘯燁揮手,聲音冷冷淡淡,“把他抓起來,押去昭陽殿,聽候太子發落。”
南法道:“我自己去。”
嘯燁不再過問,轉身離開,錦衣衛們便一前一後圍著他,一同前去昭陽殿。
昭陽殿宮人跪了一地,各親貴、命婦也因為太子震怒離席而跪,唯有仁親王在席位上兀自飲酒,秦太傅立在太子身邊安撫著他的情緒。太子的面龐因為氣憤而失了一貫的驕矜,眉宇間滿當當都是身居高位的威懾之氣。
錦衣衛魚貫而入,南法一身黑衣在一片淡金飛魚服中尤其顯眼。秦然笑道:“錦衣衛辦事向來乾淨利落,這麼快便尋到了犯人,嘯燁正使可是立了大功了。”
嘯燁冷冷道:“他只是有嫌疑,是不是犯人還要等太子定奪,太傅急什麼。”
秦然面色一僵,嘯燁去取了廷杖來在手裡掂了掂。
太子冷漠地比著手勢,“是誰,指使你來謀害本宮?”
南法扯下面紗,秦然大驚失色,“是你!?威遠大將軍可真是煞費苦心,還特特地從北平差人過來下毒!親侄女折了,他倒是不心疼。”
南法笑而不語,太子手勢急促,“你可是受了威遠大將軍的指使?”
“敢問太傅可是親眼所見草民在太子殿下的膳食中下毒?”南法娓娓問道,見秦然一怔,不待他說話便道:“太傅可是又見到大將軍指使那名宮女給太子殿下下毒?”
“你想說什麼?”秦然眼眸微虛。
“僅憑一面之詞,便妄下斷論,大將軍昔年征戰沙場捍衛國土,太傅這樣冤枉他,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麼?”南法字字針對秦然,眾人卻也能聽出來他是指桑罵槐,指責的便是太子,“草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徹查幾月前那名下毒宮女一事,還大將軍的清白,這才夜潛司禮監,請太子殿下恕罪。”
“你查出了什麼?”太子神色淡漠。
南法單膝跪下,從腰後抽出兩卷老舊的卷宗,“大將軍故居便是京城,李氏一脈自十年前便家道沒落,宗家分家也與將軍毫無干係。威遠大將軍倒的確有一侄女,但五歲那年便早早夭折。那名宮女本叫翠兒,蜀中人氏,司禮監的卷宗和李家的卷宗在此,請太子過目。”
嘯燁將卷宗呈上去,漠然地站在一邊。
太子卻不看,拂到一邊,“既如此,翠兒已死,死無對證,這也僅僅是你的一面之詞。”
“你小小侍衛也敢夜闖皇宮,你將天子居所當成什麼地方了?”秦然怒聲道。
南法垂下長睫,從懷中掏出金令,殿中無人不認識那塊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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