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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但到底是在冬日,被窩裡有些稍許的涼意,樓瀾身上就一件貼身的小褂子,碰上涼颼颼的被褥就醒了過來。
“很冷。”樓瀾剛躺下就直起身往牧傾懷裡鑽,睡得迷迷糊糊,有些不太清醒。
牧傾只好脫了自己的衣服,給他暖被窩。樓瀾扒著牧傾溫暖的軀體,慢慢又睡了過去。
等樓瀾徹底熟睡,牧傾又試了試他腳上的溫度,確認他全身都暖了過來才輕輕退出去,披上外袍走到外面的廳中。
牧之已經在等著他,千鶴奉了茶,靜靜地站在一邊。
他穿著一身白色無紋的袍子,比之先前瘦了很多。他看著牧傾,喝著茶道:“在哄他睡覺?”
牧傾答非所問,“大哥,別來無恙。”
“還好。”牧之道。
千鶴要下去泡茶,牧傾道:“不用了,茶水喝多晚上睡不著,把你之前買的炒蠶豆拿來。”
千鶴把手伸進懷裡,掏出半包吃剩的炒蠶豆放在桌子上,素白的五指在廣袖下張揚而出,牧傾把外頭一層硬殼剝下來丟進嘴裡,淡淡道“明日登基大典,你可知道是誰?”
牧之眉頭一蹙。
牧傾道:“是威遠,這天下要姓李了。”
“你竟不自己做皇帝?”牧之有些吃驚。
牧傾笑道:“我何曾說過我要做皇帝?況且,你一杯毒酒讓我心脈受損,如今內力紊亂,只怕連十年都撐不住,做了皇帝又有什麼意思。”
“是我錯怪了你?”牧之問。
“也不算。”牧傾不羈一笑,“我先前,確實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想法。你下毒害我,樓瀾又離我而去,當時煢煢孑立甚至想過要把這天下盡毀出一口惡氣,後來想想又累的緊……算了,如今說這些都是廢話。”
“想不到你倒真有袖手天下的這一天。”牧之道。
牧傾隨手把蠶豆殼扔回桌子上,“我有樓瀾就夠了。”
兄弟倆語氣平靜,難得有這樣平心靜氣喝茶聊天的時候。
牧之放下茶盞,問道:“父王死的不明不白,你也不讓我問,現在總能告訴我了吧。”
牧傾看著跳動的燭火,微微皺起長眉,“牧容啊,他的權勢讓昭懷皇帝忌諱,讓人給下了毒,戰場上估計是毒發了,沒躲過一箭,穿心斃命。我當年不讓你開棺,就是因為半路上我把牧容的屍首剖開驗屍。”
牧之微微垂眼,“竟是這樣。”
“他自己心甘情願為皇權而死,怨不得旁人。”牧傾說:“我殺昭懷皇帝,也不是為了給他報仇,昭懷想弄死我,所以我先弄死了他。”
“父王賜你的那把扇子,是提醒你不要和他走一樣的路,他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恨他了。”牧之說。
牧傾淡笑著,臉龐被燭光鍍上一層暖意,眼裡卻是一片涼薄,“是麼,在我看來,他只是想讓我不要覬覦皇位,醉生夢死過完一輩子,不要妄想戀棧權位,這些話你從未聽過,他卻是每日都對我耳提面命,你懂什麼。”
“說到底,你才是容王世子啊。”牧傾說,“你叫牧之,他盼你成為當世梟雄,而我叫牧傾,他只盼我潦草一生。”
“牧傾,你不要曲解父王的意思,父王是想保護你。”牧之急道。
牧傾冷然一笑:“保護我讓你給我下毒?”
牧之瞬間失聲,牧傾道:“你在牧容的溺愛裡長大,有些事你不懂,不過虛長我三歲,你只是個沒出息的。”
牧傾將自己的長刀抽出放在桌上,往牧之的方向推了推:“我先前想過無數種折磨死你的辦法,說到底,你是我大哥,我讓你體面上路。”
牧之接過刀,輕聲說:“我從未想過以一杯毒酒就可以扳倒你,只是父王先前的交代,折了你的壽,打消你不臣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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