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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微又是一陣沉默,問:“那麼,這個小姑娘真的能取代長千金?”
咦?尉遲採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怎麼突然扯到她身上來了?
尉遲尚漳遞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麼……從出現之日起,便已經是我尉遲家的長千金了。”頓了頓,“不是也是。”
於是梁佑微終於妥協,答應隨他們一道前往帝都面見九王,只是要開啟這間石屋著實得費些力氣。據說梁佑微當年因為懼怕各家的追蹤而遠走高飛,來到霜州城後不久,身上的盤纏用盡,他在DQ街上一家糕餅店的食物時被店主抓住,隨後扭送官府。後來又出口大罵獄卒,被鎖進這間石屋內,加諸拿不出銀錢,也就在這石屋裡長久地住下去了。
由於鐵門許久不曾開啟,原本的鑰匙早已朽壞。尉遲尚漳只得叫來幾名力夫,試圖用錘子在青石牆上鑿出一個小門。然青石硬度極大,這一鑿便耗了整整三日。
這三天裡,尉遲採和楓陵王妃待在府衙內哪兒也不去,況且尉遲採還憋了一肚子的問題要向王妃求證,比如——
“我聽見那個梁佑微梁先生叫您‘鳳朝王妃’,這是怎麼回事?”
尉遲採抱臂坐在軟椅中,對面便是梳理著長髮的楓陵王妃。翡翠梳篦插進濃密的黑髮中,皓腕一沉,梳齒便順著青絲輕柔滑下。
“他說的是事實,丫頭。”王妃悠然揚唇,視線似是落在手邊的銅鏡上,又似是沒入虛空之中。“我是楓陵王妃,同時也是鳳朝王妃……準確說來,我先嫁了鳳朝王赤鳳卓,而後鳳卓為麟華帝所殺。然而那個時候,我已懷上了他的孩子……在我生下英堯後不久,麟華帝說是憐憫我母子兩人孤苦無依,便讓中年喪妻的楓陵王娶我做續絃。”她笑了笑,“就是如此。”
尉遲採撇了撇嘴,“這麼說來,世子事實上……是鳳朝王的兒子?”
鳳朝王被劃為叛賊,只是麟華帝格外開恩留下了鳳朝王妃——也就是面前這位楓陵王妃。若非如今的身份作為遮掩,恐怕她要活下去也是極難的。
“這段過去我並未告訴過英堯。”王妃低低嘆了口氣,放下梳篦,抬手將長髮小心盤起,做了一個簡單的髻,再用木几上的髮簪小心固定住。細碎的琉璃流蘇垂下來,隨著她腦袋的晃動而叮叮作響。她仍是笑:“因為沒必要。”
尉遲採纖指點點下唇:“是擔心他聽到自己的父親被處死,轉而對皇室產生仇恨嗎?”
“呵呵呵,這只是一方面。”
楓陵王妃放下整理流蘇的手,視線轉向尉遲採:“小丫頭,你從前說你是自千百年後穿越來的人。如今你在這赤國也待了一些時日,怎樣,有沒有想過回去?”
聞言,尉遲採倒是重重一愣。
……回去嗎?
“其實先前也不是沒有機會的……”她不由得翹起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來。那時在日食大爺那裡,她完全可以跟他們說“我不玩了,讓我回去”。想到這裡,她亦是學著老頭子的模樣吐氣:“不過終究是放棄了回去的可能,選擇留在赤國。”
楓陵王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聽說你來霜州時,見到了我家英堯。他可有對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啊,最奇怪的莫過於那一句——
“有,很奇怪的話。”尉遲採眉心皺起,“他問我……究竟是什麼人。”
楓陵王妃的美眸中幽幽一閃,正要再開口,卻聽見客房外傳來腳步聲。
咚咚,來人禮貌地敲門,然後:“二位貴客,章某有要事相告。”
尉遲尚漳進屋時帶來一身水汽,他將溼漉漉的厚風氅脫下來丟給隨侍的小僕,拂去袖上的細褶子,吩咐小僕去倒熱茶來。
“外頭冷得嚇人。”他搓搓凍得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