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5 頁)
,霍長樂像往常一樣,給容惜掖了掖被子,微笑道:“好了,阿容,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回家了。”
容惜咬咬唇,看著霍長樂起身,退出房間,想說點什麼,卻又因為霍長樂對於他要離開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捨,依然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而生悶氣。
就在霍長樂將要完全關上門的時候,容惜忽然揚聲道:“阿姐。”
“怎麼了?”霍長樂沒有重新推開門,就著一條門縫,垂下眼簾應道。
“不管我以後叫什麼,你永遠都是我阿姐。”容惜認認真真地道,那聲音彷彿不是在陳述什麼,而是在起誓。
“我知道。”霍長樂微笑,“不管你以後叫什麼,這裡都是你的家。明天我便不送你了。”說完這句話,她便反手把門完全掩上。
容惜看著完全關閉的門,小小的臉閃過了不捨、難過,但幽黑的眼底彷彿沉澱了墨水的光澤,透露著不符合年齡的決斷和堅定。
燭光一夜閃爍。
第二日,容惜便在謝家的馬車接載下離開了霍府,離開了他短暫得可憐的平凡安樂人生,拋下“容惜”二字,披上“謝琰”一名,走向了風雲變幻的陳郡謝氏——也走向了屬於自己的命運。
在一系列冗長的認祖歸宗儀式之後,容惜,不,現在應該稱為謝琰,終於住入了謝安位於建康東郊處的府邸。同住的還有謝安的長子、謝琰的兄長——謝瑤。謝瑤已經成婚,其妻子乃是琅琊王氏王頤之之女。只是因謝瑤體質非常孱弱,因此並沒有搬到自己的府邸中,而是留在父親的府邸中養身子。
而謝安公務繁忙,謝琰的教育責任,便落在了謝瑤這位兄長身上。
謝琰本以為自己這位兄長只會教導自己文史禮儀,沒想到,謝瑤竟然也負責監督他的練武。而謝瑤第一次監督他練武的過程,竟讓謝琰一輩子都深深記在腦海中。
那日,謝琰被喊到了東郊別院的練武場上。
當他去到現場的時候,謝瑤已經背手而立,似乎已經等了一會兒。
聽見謝琰的腳步聲,謝瑤轉過身來。
儘管身材孱弱,面板是舊不見陽光的蒼白,但是謝瑤的氣勢卻一點也不輸給任何人,那是一種養尊處優的、巍峨冷峻、略顯陰鬱的氣質。他的容貌相對來說更像謝安,並不似謝琰那樣精緻漂亮,卻是一等一的冷俊。
實際上,在單獨面對謝瑤時,謝琰甚至是有一些害怕的。那種感覺就像是頑劣的、不用功學習的小孩子碰見了先生,絲毫不敢造次。就連對著謝安,他都沒有感到過這麼強的壓迫感。
看著謝瑤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自己身上,謝琰連忙跑過去,道:“大哥。”
謝瑤點點頭,“來了。”然後,他轉頭對著後方一個副將說:“帶上來吧。”
謝琰疑惑地看著那個副將離開,但也不動聲色,沒有開口詢問,只是直覺這與他今日的第一次訓練有關。
片刻,那副將帶了一個白衣散發形容狼狽的人上來。因為黑髮遮面,看不清容貌,只是看身量,那大概是一個青年男子。而且,他的手腳都戴了鐐銬,似乎是一名囚犯。
謝瑤抽出一把刀,遞給了謝琰,聲音平平地道:“琰兒,你現在去把這個死囚的頭砍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謝琰以為自己聽錯了。
只是,謝瑤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他依然保持著那個遞刀的動作,神色淡淡地看著他,似乎覺得自己對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孩子說這種話是很正常的事。
“……”謝琰閉了閉眼,伸手接過刀,心臟劇烈跳動。手中的刀雖說不輕,但也不至於重得舉不起來的程度,只是,謝琰卻覺得自己手中的刀有千斤重,冷汗從額角流下,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害怕。
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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