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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卓容縫完了新一條裹胸帶,跪在床邊,摸索著在床板背面拉出一個方形的薄木屜,將裹胸帶塞了進去。木屜是她自己釘的,哪怕出了事有人來搜查房間,只要不把床倒翻過來,那就發現不了床板背後還藏了個抽屜。
房門被人敲響,小宮女細聲細氣在門外道:「戚公公,崔太妃在外頭求見陛下。」
戚卓容從地上站起來,撣了撣膝蓋處的褶皺灰塵,開啟門疑惑道:「崔太妃?」
「就是……就是……」小宮女小聲回答,「就是趙御史的外甥女。」
趙御史厭勝咒太后的事情已經從前朝傳到了後宮,想必那位崔太妃也是有所耳聞,這才急急來找皇帝。
戚卓容走出去,果然見英極宮門口站了一名素衣女子,周正清雅,身姿端正。見了她,先福了福身道:「想必這位就是戚公公。」
「太妃不必如此客氣。」戚卓容受寵若驚地道。
「我來求見陛下,不知陛下可否見我一面?」
「太妃見諒,陛下正在御書房中上課。」戚卓容道,「您不如晚些時候再來?或者留個口信,奴婢替您轉達。」
「戚公公是聰明人,想必也知道我在急什麼。」崔太妃說,「可否請戚公公帶我去御書房,為我通報一聲?」
戚卓容低頭想了片刻,應了聲好。
午後太陽正烈,戚卓容見崔太妃身邊也沒帶個人,便讓小宮女去取把傘來。
「不必了公公,咱們還是快些走罷。」崔太妃催促道。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戚卓容也便不再堅持。一路上崔太妃一直一言不發,只是額上滲出了細細的汗,自己又用手帕擦淨了。
走到御書房外,崔太妃先留在了一側,戚卓容上前與門口值守的劉鈞說話。
她還未開口,劉鈞就已道:「你怎麼把她給帶來了?」
「崔太妃堅持要見陛下,若是不讓她見到,她怕是要一直等在英極宮。」戚卓容道,「義父可否進去通報一聲呢?無論陛下見與不見,都算是給太妃一個回復。」
劉鈞嘆了口氣,道:「正好也該進去為陛下和太傅添茶了,我便替你問一下。」
「多謝義父。」
劉鈞端了茶盤進去,不消一會兒便出來了,對戚卓容道:「陛下還在上課,無暇見崔太妃,但是陛下口諭,令崔太妃在英極宮先候著,你等好生伺候,等下了課,自會回宮見她。」
這倒是有些出乎戚卓容預料,她應聲退下,對崔太妃說了,崔太妃終於露出一點笑意,跟著她回了英極宮。
宮人們端上瓜果茶水,侍立在旁,崔太妃有些侷促道:「你們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我這用不著這麼多人。」
戚卓容便讓他們都退下了,就留自己一個人聽候崔太妃吩咐。
崔太妃抿了口茶,遲疑良久,才對戚卓容道:「戚公公,恕我冒昧問一句,陛下他……對趙御史一案有何看法?」
戚卓容垂首道:「奴婢不知。趙大人的事情,奴婢也只是略有耳聞,這些前朝之事,陛下又怎會與奴婢講呢?奴婢知道的未必比太妃您更多。」
崔太妃擰了眉頭。
「戚公公,你且過來。」
戚卓容上前,就見崔太妃飛快地往她袖子裡塞了個什麼細細的物事,她眼一瞟,只瞟見了個潔白瑩潤的簪尾。
「我知戚公公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也見多了好東西,尋常白玉簪怕是入不了您的眼。」崔太妃柔聲道,「只是這白玉簪與別的白玉簪不同,不僅質地上佳,更是御賜之物,簪身上的小字更是當年先帝親手所刻,如今就送給公公了。」
「如此珍貴之物,娘娘自當好生留存,怎可給了奴婢,豈不是暴殄天物?」
她推拒的手又被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