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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哂笑,陳首輔說的不錯,這小太監著實會投機。
「年紀輕輕,膽子不小!」劉鈞冷哼一聲,「心裡不想著正道,如何能伺候好主子!」
「奴婢沒有不想著正道!奴婢心裡總想著不能辜負殿下的喜愛,要為殿下分憂才是,可奴婢一介粗人,若無人點撥,上哪學好如何伺候主子呢?還望公公垂憐!」
劉鈞摸著袖中那一盒珍珠,又想起太子說的那些話,不由冷了臉色,道:「咱家出來得夠久了,得快些向皇后娘娘回去復命才是。」
「奴婢送送公公。」
「不必。」劉鈞道,「你還是先把自己該乾的活兒幹好罷,別到時候先因為打掃不力,冒犯了車駕而掉了腦袋。」
「是,謹記公公教誨。」目送劉鈞離開,戚卓容終於皺起眉頭,撣撣袖子,又找了塊布巾浸上水,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手。
真叫她噁心。噁心劉鈞,也噁心自己。
可想要站得更高,就必須付出代價。只有站得更高,才能有自己的勢力,才能徹徹底底報了家仇——她要的從來不只是誰的項上人頭那麼簡單,她要的,是一家人的清白,是死去的人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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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去了這麼久?」皇后整理著小太子的衣襟,看到門口進來的劉鈞隨口問道。
劉鈞看了一眼小太子。
許是因為父皇駕崩,小太子這幾日都很是傷心,精神也不好,下巴都尖了不少。皇后動作一頓,拍了拍他的肩道:「下去吃點東西吧,馬上要回京,得養精蓄銳。」
小太子依言離開後,皇后道:「有什麼事想說?」
劉鈞躬身在她耳邊說了方才戚卓容轉述給他的話。
皇后不由挑眉,輕呵一聲:「劉鈞啊劉鈞,原來元兒就是這麼看你的。」
劉鈞訕訕一笑:「殿下正是愛玩鬧的年紀,是老奴服侍不周,讓殿下不快了。」
「那個戚卓容跟你說這些,是有所求?」
「正是。」劉鈞答道,「他想進東宮,在太子身邊伺候。」
「他倒是可著勁兒想往上爬。」皇后不以為意,「不過太子今日還又提了一回把他撥到身邊來的事情,被本宮給搪塞過去了。」
「殿下鮮少提要求,難得遇到個順眼的宮人,若是不允,只怕將來會心心念念惦記著,萬一與娘娘生了罅隙就不好了。」劉鈞道。
「你的意思是要答應太子?」皇后瞥了他一眼,「可我瞧著這戚卓容也不是個安分的,太子年紀小不懂事,萬一養虎為患可不得了。」
「老奴明白,首輔大人也說過,過些日子就要把他……」劉鈞壓低聲音,「但是娘娘,您仔細想想,若不是戚卓容,咱們又怎麼曉得殿下看起來好說話,實則心裡頭覺得周圍人伺候得都不好呢?他有什麼想法都壓在心裡,連娘娘都不告訴,長此以往,等殿下長大了,還不知要成什麼樣。眼下有個現成的小太監,初次見面便得殿下青眼,若是以後長伴殿下身邊,殿下只會愈發信賴他。這個戚卓容雖然有些急功近利,但人還算聰敏,知道該討好誰,如此一來,娘娘還怕什麼呢?」
皇后若有所思。
太子才八歲,在宮裡向來沒什麼架子,見著誰都是笑眯眯的,若不是那小太監透露,她也想不到他心裡原來在想這些。太子怎麼看劉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當太子時尚且如此,往後登基當了皇上,還不知背著她會做什麼。
「本宮明白你的意思。」皇后道,「不過你今兒替他說了這麼多好話,他是給了你什麼賄賂?」
「娘娘這可就冤枉奴婢了,娘娘眼皮子底下,奴婢哪敢做出那等事來。」劉鈞笑道,「只是奴婢也確然有些私心,如太子殿下所言,奴婢也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