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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許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拾荒者和年輕人身上。
年輕人已經調好酒,慢條斯理地分完杯,然後把雙手都放在吧檯上,看了一眼那把火槍,淡淡地說:「看在這是你吃飯傢伙的份上,我可以算它值半個銀幣。你確定要用它抵帳嗎?」
拾荒者眼角抽動,上身緩緩前傾,靠近了年輕人,直到兩人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才說:「要是我不付帳會怎麼樣?」
年輕人完全沒有動,依舊以平靜的聲音說:「那我會轟爆你的腦袋。」
拾荒者死死盯著年輕人的眼睛,在那雙深黑色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波動,就象兩潭無底的深湖。拾荒者又低頭看了看年輕人的手。那是一雙乾淨得異乎尋常的手,完全沒有老繭,肌膚細膩得讓人難以置信,一點都看不出有幹過粗活或者是進行過修煉的痕跡。
年輕人的手就放在吧檯上,這個位置很尷尬,離哪裡都有些遠,就算他在吧檯下藏了武器,好象也來不及拿。
年輕人的粗布襯衣只繫了兩顆釦子,露出胸口一道醜陋的巨大傷疤,與他的外貌顯得格格不入。
拾荒者的眼角不斷跳動,不知為什麼心中寒意越來越濃,汗水忽然就滾滾而下。這是荒原生存的野狗對危險本能的感覺。
第二章 燃火的青春
拾荒者突然訕訕地笑了幾聲,把火槍收了起來,然後掏出幾個銅子放在吧檯上,推到年輕人面前,說:「呵呵,我只是開個玩笑!玩笑而已!我身上就這些了,你看著隨便給我點什麼,只要能夠讓我把自己灌醉就行!」
酒吧裡忽然又有了生氣,許多酒客遺憾地嘆著氣,覺得沒能看到一場好戲。
拾荒者中最強壯兇猛的齙牙六哈哈大笑,說:「刀疤馮,我早就說過,就憑你這點德性也想找事?!」
「是啊,一看就是個新來的。」
「媽的,這傢伙還挺聰明的!可惜沒看成好戲。這裡已經好久沒出人命了,唉!」
「哦,敢在千夜面前找事的傢伙都已經死光了吧?」
酒客們議論紛紛。既然沒有好戲可看,他們的話題很快就轉到了女人和吹噓自己的本事上。
吧檯後的千夜仍然是面容平靜無波,收起刀疤馮那幾枚銅子,然後兌了一大杯烈酒,連同之前的調酒,用一個大得離譜的盤子託著,送到了拾荒者的桌子上。
等千夜回到吧檯,刀疤馮心有餘悸地向吧檯處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這小子是什麼來頭?我就是面對狼人和血奴時也沒有……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叫千夜,是半年前搬到燈塔鎮的,來了之後就開了這間酒吧,並且一直開到現在,你明白了嗎?」拾荒者中的老人悠悠地說,又補了一句:「當然,他這裡的酒是真的不錯。」
刀疤馮一臉恍然。
能夠在這種每天都會見血的地方安安穩穩地開上半年酒吧,肯定沒有一個簡單人物。
力量可不是光看外表的。聽說那些純血的血族外表個個都是弱不經風,但他們才是真正的魔鬼,據說一根手指就可以捻死一打的帝國遠徵軍!而帝國遠徵軍裡隨便出來哪位大爺,哪怕是燒火做飯的,也能幹掉幾十個他們這樣的拾荒者。
吧檯後,千夜一動不動,又站得像個雕像,也不知道在發呆還是在沉思。這是他標誌性的動作,沒有需要他幹活的時候,千夜就會變成酒吧背景的一部分。
在吧檯下面的抽屜中,放著一把柯爾大口徑手槍。這把沉重的大傢伙做工精良,設計經典,能夠填裝七顆子彈,是帝國軍工巨頭黑石重工的出品,被稱為火藥手槍中的小鋼炮,威力根本不是拾荒者的老式火槍能夠相提並論的。
在曼殊沙華剛開張的頭幾天裡,這把柯爾曾經轟碎過六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