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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著辦好了。”
口氣不小,迎賓女使的膽子卻很小,因為老闆的規矩是,如果食客付不起帳,就要從她的佣金中扣除。迎賓女使笑道:“來個十兩銀子的八仙桌如何?”
十兩銀子的八仙桌是松竹梅酒樓最便宜的一種。
醜夫道:“什麼叫八仙桌?”
女使道:“八菜八湯、八冷八熱、八葷八素。酒水另加,小帳隨意。”
醜夫道:“好。”
女使笑道:“請客爺先付了銀子。”
醜夫道:“多少?”
女使道:“加上客爺看的賞,十五兩銀子還有找頭。”
醜夫道:“沒有。”
女使笑不出來了,沒銀子來幹什麼?也不打聽打聽字號,就要來混吃混喝!
醜夫忽然問那俊婦,道:“我身上實在沒有這麼星星點點的銀子,你有沒有?”
俊鶯聲輕囀,聲音有說不出的好聽,道:“我只有一張碎票。”說著,掏出來放在桌上。
迎賓女使瞥見那張票上的“伍”字時,差點暈過去。不是五兩、五十兩,而是一張五百兩官銀銀票。
她一個月的佣金三兩銀子,加上食客隨給的小帳,加起來有十兩左右。這十兩銀子,夠她們一家五口一年的花銷,她常常為松竹梅酒樓的職位自豪。
迎賓女使使勁壓住驚駭,強笑道:“客爺,小店實在……實在找不開。”
小店?松竹梅樓什麼時候變成了小店?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客人大了,店自然變得小了。
醜人不慍不火,道:“姑娘,我們是不是換個能花出這張碎票的地方坐坐?”
有錢能使鬼推磨。迎賓女使把他們“推”進了梅字大廳墨梅套房。
梅字廳墨梅套房是頂頂尖的食座。套房裡,四角墨冰,涼風徐來,擺設很夠講究。
醜夫俊婦剛剛落座,迎賓女使便脆脆地吆喝起來:“墨梅全套,客爺兩位,侍候了——”
嶺南荔枝。
哈密白瓜。
武夷龍眼。
洞庭柑桔。
一壺極品龍井。
兩方蘇州繡綢……
一件件,一樣樣。杯盞盤碟的陸續上桌。
醜夫俊女每樣只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最後那水陸全珍大菜好像不曾動過。
那張碎票,收入了帳房,找回三百零二兩銀子,悉數裝入了迎賓女使的腰包。
醜夫說:他見不得這些小錢。
迎賓女使樂顛顛地請他們住下,因為這是老闆的意思。
俊婦點頭,醜夫自然同意。於是,這對夫婦在迎賓女使與酒樓夥計們非常友善的笑聲中,住進了“墨梅知春”居。
一進這間房子,醜夫便很不滿意,這個不好,那個不對,挑東挑西。
迎賓女使滿面賠笑,她知道眼前這位客爺有這份諮格。
在搬走那些水晶燈、龍鳳蠟等一應照明用具後,客人勉強住了下來。
他們不點燈,是不是要做那種不用燈就可以做的事?客人沒有說。
迎賓女使也沒有問。醜夫還是說了一句:“她受不了煙氣。”這個她,自然是俊婦。
暝色入高樓。
樓上人卻不愁,夫唱婦隨,正在品讀那冊罕見的《爛柯棋譜》,一邊讀棋譜,醜夫一邊把手教俊婦。柔荑人握,黑白分明,人們看得非常清楚。
樓上的確沒有點燈。
光,是從一串十八顆夜明珠上發出來的。這串夜明珠正吊在屋頂上。夜明珠串。
爛柯棋譜。
醜夫俊婦,一夜成名,轟動全城。
城中有名的古董商,嚇得舌頭吐出半尺,他侍弄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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