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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下水去。韓原駕快船回身來救,未及交鋒,被楊銳一箭射中肩窩,抽兵即回,大折了一陣,楊守備追至黃石磯而返。
是夜,逆兵屯於黃石磯,宸濠問此處是何地名,左右答曰:“黃石磯。”江西人黃與王同音,宸濠聽了,驚駭道:“有何美哉,我當失機於此。”令即拔營開船,天明舟抵鄱陽湖,正遇南昌敗兵雲:南昌已破,眷屬盡陷,王守仁親統大兵,已抵湖口。宸濠心膽俱碎,惟哭而已。李士實道:“後有追襲之師,退既不可,惟有進兵死戰,存亡在此一舉!”即督舟前進,望見湖口戰船,如蟻而來。看看相近,只見王巡撫陣內,先鋒金節駕快船二十號,帶領精銳,望陣上殺來。兩下喊聲大舉,逆將韓原,雖昨日中了楊守備一箭,自恃驍勇,挺槍來迎,大戰良久,不分勝負。
那指揮金節,是王巡撫標下第一員虎將,只因所駕小船,敵高大仰面而戰,急切難勝。此時殺得金節性起,趁著韓原一槍搠下,即撇了手中的槍,帶住韓原的槍,大喝一聲,騰身飛上賊船,掣出腰刀,韓原措手不及,被金節一劍揮為兩段。眾兵俱擁上賊船,賊兵盡皆拜降。金節復率兵殺入中軍,來擒宸濠,此時眾賊聞巢|穴已破,先自喪膽,那裡還有鬥志!金節左衝右撞,如摧朽木,賊兵殺死者不計其數。李士實正在中軍船上,指揮兵將督戰,被金節一箭射下水去。
宸濠見大勢已去,忙下小船,帶了親隨,思量逃脫,正遇王巡撫大隊下來,被副將詹達活捉過船,盡降其士卒,收兵班師,當時諸將各自獻俘請功。呂人表一傢俱在俘中,遇奇知道,即苦懇王公道:“呂生忠義之士,素曾哭諫,逆濠不從其言,只因在其掌握,脫身無計,並非甘心從賊者。且與晚生訂交生死,素叨其恩惠,乞明公開一線之恩,釋其生命。使首歸於故土,則晚生亦沐再造之德矣!”
王公道:“論國法,則叛黨無祝網之條,念私情,則又難拂先生之命,然耳目眾多,斷難明釋。他乃金指揮名下解到的,當令他縱之便了。”遂密傳金指揮進署,吩咐了。遇奇自己不便出去與人表會,將銀百兩,託金節送與他作盤費回鄉,金節自去放他,不提。(亂侖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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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將宸濠囚於浙省,時值朝廷差內官張永至浙,王公即以逆濠付永,再上捷音。朝廷敘其功,加封新建伯。王公未上捷音之先,以遇奇功大,欲為之題請。遇奇辭道:“晚生曾經依傍寧藩,只因為國家事,不得不發其逆謀。若因之以為功,而圖富貴,即為不義之徒,晚生斷斷不為也。”王公甚嘉其忠厚,益相敬愛,從此在署,王公日與遇奇飲酒,賦詩。
忽一日閒談之際,王公問道:“貴鄉有鄉紳富珍卿者,先生必然知道!”遇奇道:“老先生何以問及?”王公道:“是學生敝同年,且意氣相投,頗稱莫逆。可惜遭了意外之禍,遠戍邊方,止有妾生一子尚幼,相傳此子被家人拐遁,未知真偽。後來劉太監必要追究此子,連累山東撫院,也是敝同年,為此事降調了。通行嚴緝,此子終無下落,先生系同鄉,定知其詳。”
遇奇嘆口氣道:“晚生深切知愛,不敢不以實情相告,其實就是家嶽。”王公愕然道:“是令岳麼?這又奇了!但學生頗知富年兄家事,他止有一位令愛,令坦卻姓鍾,並無第二位令愛,怎麼先生又說是他令坦?”遇奇起身作一揖,道:“晚生一向見欺,多有獲罪!晚生就是鍾奇,賤字倬然。”王公連忙答禮道:“一向失敬了,請問為何改姓更名,而得至江右?此處又該稱鍾倬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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倬然便將丈人寵用刁奴,賭氣出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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