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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七老太爺只是貝錫寄身江湖的一個稱呼,這裡是平西王的府邸,哪裡輪得到他這個大爺的呼喚?
再說王府女眷眾多,只是丫鬟婆子,每日更換都應不在少數,對方不過是巡夜的一個把式,如何弄得清楚?
“好吧,我只問你,王爺現在哪裡?”
“這……”發了一陣子怔,這人才點頭說,“剛才在大廳看戲……說是散了……現在哪裡……可就不知道了。”
這幾句話,想來也是實話。
“好吧!”簡崑崙冷冷一笑,“那就麻煩你一趟,頭前領路,帶我到大廳去吧!”
刀勢一緊,輕叱一聲:“走!”
走了幾步,簡崑崙站住腳道:“還有多遠?”
“遠著……咧……”一隻手往前面指著,“還得繞過七八層院才到。”
簡崑崙哼了一聲:“說清楚一點!”隨即鬆下了刀,改比在對方肚子上。
這人連說帶比,總算把大廳所在說了個清楚。
簡崑崙打量著他,冷冷說道:“今天夜裡,你用不著查更了,就睡在這裡吧!”
這時右手突翻,已點中對方肋下麻昏一穴,這人和他那個同伴,身子一軟,便自癱了下來,隨即人事不醒,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簡崑崙施展輕功絕技,按照那個巡更把式所示,一路兔起鶻落,來到了前院大廳。
卻是晚了一步,正如那更夫所說,宴會已然結束。
此時此刻,大廳裡燈火闌珊,早已曲終人散,偌大的廳堂裡,只幾個僕役婆子,正在收拾桌椅殘局,彼此相互調笑,說些不相干的閒話。
簡崑崙側身殿廊,隔著一片軒窗向裡面窺伺,由於廳堂廣大,且多拱柱。玻璃屏,噴金獸,古董玉器,擺設既多,極易障身,倒也不愁為人發覺。
卻見廳堂地勢極大,足可容下數百人盛宴,繞廳四周,設以環梯,一路迂迴而升,皆鋪著鮮麗藏毯,整個大廳,就其地勢之高低間異,點綴著數百盞不同形狀的各式宮燈,雕樑畫棟,繡檻文窗,翡帷翠幔,極具富麗堂皇之能事。
廳內設有仿似盛朝天子的四方雕楠玉座一方,僅差著沒有雕龍附鳳而已;居中偏後的丹墀玉池,想是用以歌舞獻藝之所,兩廂樂臺,琳琅滿目,舉凡笙管蕭笛,絲竹琴瑟,應有盡有,左面金鐘,右面玉磬,較之宮廷的中和韶樂,亦相差無幾。
料想著吳三桂在此接見屬下百官,或頒發旨令,金鐘響、玉磬鳴的一番盛況,或是夜宴觀舞,千燈齊明,玉池獻舞的一番旖旎風光,該是如何一番景況?所有的這一切,無非只是為滿足他一個人的權勢威望、聲色之慾而已。
對於吳三桂的強顏事敵,賣主求榮,衝冠一怒,只為紅顏故事,天下志士,無不嗤之以鼻。任何一個稍有血性的人,都應不齒其人,簡崑崙更不例外。
看著看著,簡崑崙情不自禁的心裡滋生出一種激動,恨不能立刻尋著這個人,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當然,這可不是他此行的主旨,像刺殺吳三桂這等壯烈大事,絕非僅憑一念之興的血氣之勇之可為,目下卻是莽撞不得。
退出了署名召賢殿的大廳,簡崑崙四顧茫茫,一時真不知何所去從?眼前一道水磨方磚的垂直甬道,直通向前面的一處石樓,燈月之下,花葉扶疏,時有微風,飄散著鬱郁清芬。卻有兩個執戈禁衛,遠遠站立甬道盡頭——那裡立著一個六角形的宮門,門內禁地所在,顯然又是一番世界。
簡崑崙原以為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查知朱蕾下落,卻不知一入宮門,宛若置身汪洋大海,想要找尋朱蕾這個神秘人物,還是真不容易。
自然,憑他一身武功,不難大肆發難,只是那麼一來,打草驚蛇,其與九公主朱蕾之未來禍福,可就難料,更何況朱蕾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