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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蕾這身衣著,可就格外惹眼。
藍頂參將嘿嘿笑了兩聲:“姑娘你報個名吧。”
朱蕾頓了一頓,說:“難女簡芬。”
藍頂參將哼了一聲:“為什麼稱做難女?家裡有什麼事故?”簡崑崙待將說話,卻為馬上參將以手勢止住,決計要朱蕾親口回答。
事到臨頭,朱蕾反而從容鎮定:“啟稟官爺,”朱蕾嬌聲應道,“國破家亡,難道還不是大難臨頭麼?”
馬上參將怔了一怔,連連點頭道:“倒也有理……”
呵呵一笑,打著一口冀地腔調,這名參將冷冷說道,“如今是大清天下了,姑娘這身穿著,怕是多有礙眼不便,回去換了吧!”
“軍爺錯了,”朱蕾緩緩抬起頭來,隔著一層面紗,向對方瞅著:“如今雖已是清朝天下,大明卻也還有一席之地,未來勝敗,倒也難說!”
“大膽!”
馬上參將喝叱一聲,待將發作。
朱蕾卻搶先一步,冷冷說道:“軍爺既是降清為官,豈不知貴朝攝政王多爾袞早先頒下的朝令,有十從十不從之一說麼?”
這麼一說,那名參將才似恍然而悟,點了一下頭,便自不再吭聲。
原來多爾袞為穩定清室江山,不得不收買人心,乃聽從漢人獻策,有所謂十從十不從之權宜方策,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男從女不從,男人固然須照滿人習俗,留髮蓄辮,女人卻可以沿襲明朝舊風,一切穿著不變。另有生從死不從條,規定漢人死後,無分男女,皆可依舊習裝束大殮入棺,死為漢家之鬼。
眼前這名漢人參將,一時不察,為朱蕾這麼一駁,頓時啞口無言,更有甚者,朱蕾話中那一句降清為官,便似一支利箭,深深刺進了他的心裡,連窘帶愧,一時臉都紅了。
這些降清之軍,多為其主將一面之倒,一夕之間變了旗幟,身不由己耳,論其本心,豈所固願?人人都有自尊、羞恥之心。除了極少數的幾個元兇大惡,舍不下功名富貴,甘心為奸之外,實不能一概而論,像眼前這名小小參將,即使心懷大義,但官卑職小,只能聽人指使,卻難以成就大事,朱蕾這幾句話,說得他既羞又窘,心裡好生不安。
猛然一驚,才自記起眼前使命,當下由翻起的馬蹄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紙卷兒,開啟來看一眼,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眼睛看向二人。
“這位簡姑娘一番大道理說得很好,今天是遇見了我,換了另一個,只怕不會這麼輕鬆地就放你們離開了!”
朱蕾心裡一鬆,脫口道:“這麼說,我們可以走了?”
馬上參將嘿嘿笑道:“你們的福分不小,早有貴人為你們說情,也就不必跟著回去了。”
回過頭高叱了一聲:“湯萬有!”
前見的紅纓小武官,立時應了聲:“有!”躬身抱拳聽令。
“帶他們到船上去吧!”
靜靜江水,時泛微波。
這一面楊柳低垂,青青柳條,低落到觸及水面,便在這裡,窩聚了無數小魚兒,首尾相接,鶼蝶情深。
大船上湘簾高卷,兩個青衣小婢,眼巴巴地向岸上瞅著,忽似瞧見了什麼,高叫著:
“來了,來了。”便轉身進內去了。
小武官湯萬有站定身子,向著二人抱了一下拳:“這便是了,二位自請,我就不再多送了。”
打了一躬便自轉身回去。
“船?”
朱蕾靜靜地向簡崑崙望著。
淺粉、黛綠二色裙衫,蝶兒般迎風起舞,適襯出她玉立的長長軀體,條線分明,細腰、豐臀,尤其是一雙修長圓實的腿,透過輪廓的渲染,迫人眉睫。好美的身子……
她正自雙手輕分,把鵝黃色軟笠四面的垂紗,輕輕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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