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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夫不是告誡過他,要儘量避免施展這類有耗元氣的功夫麼,他竟是忘了!”
微微搖了一下頭,她頗似置疑地看向李七郎道:“話雖如此,可是以主座的一身能耐也不至於就會為此病發,黃大夫不是保證過麼?”
雷公公點頭證實道:“不錯,老奴親耳聽見的,黃大夫當時保證說,先生的病雖未能根治,但保證在三個月內,絕不致再發……”
時美嬌點點頭,表示這話是真的,而且她當時也在場,也聽見了。
李七郎輕輕一嘆說:“誰說不是?誰叫他老人家想不開,嘔氣呢?”
“嘔氣?”
“說來都怪我不好……”李七郎臉上訕訕地說,“先生對簡崑崙原來起了愛才之意,打算饒過了他,後來無意間發現了胸側的一處劍痕,頓時改了初衷……”
“劍痕?”時美嬌驚詫道,“難道說……”
“姑娘不要驚嚇!”李七郎說,“不是先生受了劍傷,而是他無意間發覺右邊胸衣,被劃開了一道寸許長短破口,這原來也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證明那個簡崑崙的劍術果有過人之處而已……”
時美嬌搖搖頭說:“豈止是有過人之處而已,主座身法世無其雙,簡崑崙竟能在他身上留下劍痕……自是非比尋常,怪不得主座對他會興起愛才之意了,即使為此心存警惕,改了初衷,也在情理之中……後來呢?”
李七郎說:“主座因為無意間發覺了這處劍痕,一時極感羞忿……”
這自然也應在情理之中,以柳蝶衣之自負、自大,自不甘受此侮辱,看來簡崑崙是凶多吉少了。
“他老人家因此乃自斷定,這個簡崑崙日久必為禍害,留不得,乃興出了下手殺害之意。”
時美嬌神色微異,輕輕地哦了一聲。
雷公公也為之一怔:“主座可曾下手了?”
“沒……有……”李七郎搖搖頭訥訥說道,“這件事很使主座舉棋不定,是我好言相勸,要他老人家暫息心中怒火,便在這個時候,他老人家的病便發作了……”
說到後來,聲音變得很小,臉上竟自現出了訕仙神態,卻也只是極短的一霎,便又回覆了正常。
時美嬌向他注視一歇,不再多問,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雷公公卻直著雙眼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主座是不輕易動氣的人,這點小事也能令他老人家……後來呢?”
“後來的情形,你也在場,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七郎倏地抬起了頭,狠狠地向雷公公瞪著。
雷公公碰了個軟釘子,心裡頗不是個滋味,心裡一動。方才情形,很快地自腦中閃過。
記得驚聞主座病發的一霎,柳蝶衣其時裸程半解,分明已似就寢,當時得訊,匆匆往請神醫黃孔,容得黃大夫來到,主人竟又已穿戴整齊。若照李七郎所說,主座分明其時並未就寢,可是現場情形……
忽然,雷公公觸唸到一項有關主座與七郎的傳說,頓時心頭有著了一拳似的震動,一時間為之作聲不得,只管瞪著一雙眼睛,直直向李七郎望著。
對於這位總壇的大管事,李七郎第一眼見他就討厭,總是因為平日事權不一,多有牴觸,這老兒總愛事事在主子面前爭功。開始的時候連自己的賬也不賣,後來還是柳蝶衣親自立下了規矩,一切身邊事,可由七郎便宜行事,雷老頭才不得不服輸認栽地向後面退了一步。可是表面如此,老傢伙暗裡仍不甘心,總愛在節骨眼上抽個冷子給自己不痛快,放冷箭,就像現在……
“總有一天……”李七郎狠狠地盯著面前的雷公公忖道,“老小子你要是犯在我的手裡,叫你知道七少爺我的厲害。”
雷公公哼了一聲,轉眼向身邊的時美嬌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