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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小魚一向善解人意,看了看他的神色,安慰了幾句再沒有多言。小魚走後,他雖餘怒未消,卻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第二天,宮裡謠言四起,那些失寵多年的女人爭先慶賀,彷彿拔掉了眼中釘肉中刺,毫不掩飾對蘭溪打入冷宮的高興,甚至當著他的面也不避諱,他這才真真切切的知道,雖然有他的寵愛,她面對這些人的妒忌和仇恨,日子有多難過。
想到她們極有可能趁她打入冷宮之際前去羞辱她欺負她,甚至暗中害她,他下旨沒有他的命令,嚴禁任何人去探冷宮,違者貶為奴才,宮妃都知道他的性情,因為畏懼他無人敢去,皇后也一反常態規規矩矩的。
過了一段時間,他再也忍不住對她的擔心和牽掛,找了一個非常蹩腳的理由——看她在冷宮是否守規矩,就帶了許多吃的用的去冷宮看她了。
可是去了之後,眼前的一切卻深深地刺痛了他。
簡陋寒酸的廚房裡飯菜香味四溢,灶膛裡火光熊熊,溫暖而明亮,小桃正在燒火,蘭溪圍著小圍裙,正在烙不知什麼餅子,雷恪居然也在場,欣喜而羞澀地看著蘭溪,只那一眼,望帝已經看出他有多麼喜歡蘭溪,還沒等他發做,蘭溪臉上滿是母親般寵溺而溫暖的笑,把一個金黃噴香的餅子遞給雷恪,雷恪用手接過來就抓著吃,蘭溪在一旁笑出了聲。
這分明是一對相愛的男女或者小夫妻才有的親暱,為什麼她會和雷恪如此?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鼓起勇氣來了,卻碰到這一幕!
憤怒和妒忌控制了他,他頓時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恨不得把曾有同窗之誼的葛佩給碎屍萬段。
令人帶走葛佩之後,他正準備把一腔怒火和醋意向她發洩的時候,卻不忍心了。桔黃色的燭光下,屋裡破敗寒酸,她脂粉未施,釵環盡褪,想是冷宮的飲食很差吧,面容有些憔悴,衣著樸素,腰繫小圍裙,怯怯地看著他,請他坐下,要去給他弄飯。
那一刻,他的心立刻就軟了。相處的這幾個月,她總是慧黠伶俐、神采飛揚的,何時有過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
正待饒了她,又想到她居然親自下廚給雷恪做飯,怒氣又上來了。她卻可憐巴巴地解釋說自從到了冷宮,貼身宮女不善廚藝,每頓飯都是她親自下廚,這頓飯只是雷恪碰巧而已,並非為他做的。
他這才有了臺階可下,當然順水推舟原諒了她,在她的服侍下吃了簡陋卻簡單別緻的晚餐,心裡再大的怒氣也消退了,倒有了一種平常夫妻廝守度日的味道。
再看看她憔悴的樣子和冷宮的寒冷破敗淒涼,恨不得立即帶她回到溫暖舒適的琳琅宮,可是想到自己畢竟是做皇帝之人,一言九鼎不可輕易更改,剛剛把她打入冷宮才幾天就親迎回來,讓宮中各個不安份的女人怎麼看自己?說不定她們以後更加膽大妄為了。
雖然她說那句話也是因為不知情,可是她根本就是一個沒資格生兒育女的低等嬪妃,在枕蓆之上忽然說出那種話,不但敗興還不知天高地厚,這樣的女人,就是應該好好磨磨性子。
第一卷、公眾章節 一百九十三、望帝(二)
一百九十三、望帝(二)
望帝思量一番,一顆已經軟下來的心又硬了起來,就剋制住了自己,又暗責自己心太軟,以蘭溪張揚的性子,就是在冷宮受些苦也沒啥,大不了暗中吩咐宮務局供應豐厚些,不要讓她受苦罷了,還是多呆些時日磨磨性子吧。
他正欲狠下心腸離去,她卻求他既然來了何不看看她住的臥室。他本就不想走,聞言身不由己就跟她進了臥室,心裡無比矛盾,即不想走,又怕自己在冷宮臨幸她傳出去太荒唐,還助長了她的驕嬌之氣。
進了臥室之後,他再次為裡面的寒冷破敗震驚了,甚至為了保暖,窗戶都用毯子釘得嚴嚴實實,還好,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