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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佟卻問:「夠了嗎?」
「什麼?」
「那一點點,對你來說足夠了嗎?」賈佟面色平靜,卻犀利地問到了點上,「一點點的oga資訊素對你的病情有多少幫助?是刺激還是療愈?」
果然,話音一落,病房裡驟然安靜下去。
陸曜山沉默了,賈佟的一字一句像是在提醒那件二人早就清楚的事情——盛昔陶的腺體早就毀壞了。
那麼一絲絲的資訊素,對患病的陸曜山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弄得不好反而會刺激他病變的腺體,變得更不可控。
「oga的資訊素可以安撫alpha,同時也能使alpha變得狂躁,匹配度越高,影響力就越強烈。」
賈佟邊說邊凝視著他:「這一切的前提都是,oga能擁有足夠可控的資訊素。」
「……」
空氣像凝固了一樣沉重,只有頭頂的資訊素淨化器在呼呼作響。
然而這時,陸曜山開口道:「那我就要放棄嗎?」
他用力地握住手腕上的沉香,那裡散發著使他安心的味道。
「我想好起來,我有錯嗎?」
他抬起頭眼底發紅,像是在質問賈佟,也像是在質問其他什麼。
賈佟看著他不由沉默了半分鐘,最後,在沒有聞到晚山茶的味道繼續變濃鬱時,他問了一句。
「那他願意配合你嗎?」
陸曜山方才的激動被堵住了,他像被針戳破的氣球憋了下去。
盛昔陶明顯在躲著他,這一點賈佟從姜河那裡也聽說了。
氣氛又僵持了起來,但和病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衝突明顯不是一個醫生該做的。
賈佟嘆了口氣,主動緩和氣氛,上去拍了拍陸曜山的肩。
「好吧,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但萬一發生什麼事,你必須第一時間要告訴我,尤其是你的病情。」
他把熱水塞到陸曜山手裡,半開玩笑地說:「你一個人出走,白姐的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聽到母親的訊息,陸曜山立刻把視線轉向他,誰知賈佟朝他擺手:「放心,我說要是遇見你,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一笑:「當然,我還沒告訴她,我遇見你了。」
一聽到話,陸曜山果然鬆了口氣,他獨自從英國跑回來,想必陸驄和白筱落驚慌失措。
可那種環境他待了28年足夠了,再待下去怕率先瘋掉的會是他自己。
賈佟想了想說:「你之前吃的藥還有嗎,我再給你開點?那個綠色包裝的ssris類藥物國內可能沒有,我給你開個類似的。」
分開的這些年,雖然不曾相見,但兩人偶爾還會在網上進行交流,大多是病情方面的,比起異國醫生,他似乎更信任這位從小的認識的賈醫生。
誰知話音剛落,陸曜山卻說:「我不想吃那種藥了。」
「可是……」
「你給我開抑制類的就行。」
他打斷賈佟,低下頭去露出一股陰鬱的表情。
賈佟見他雙手握緊放在大腿上,做醫生的敏銳讓他意識到什麼後不由沉默。
ssris類藥物常見於抗抑鬱藥物,可以起到鎮定資訊素的作用,但長久服用會阻斷5-羥色胺運轉體,也就是引起/性/功/能障礙。
而據他所知,陸曜山停停頓頓大約服用了六七年。
明白了這一點,賈佟不再堅持,只是叮囑道:「那你得答應我,不舒服立刻來醫院找我。」
陸曜山輕輕點頭:「我知道。」
「行吧,那你再睡兩個時辰。」賈醫生說完,開啟門往外走,不過在看到門口站崗的姜河後,他又說,「等你秘書把藥拿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