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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席捲進來,將大殿橫樑上的經幡吹掀,頃刻間,打沒了佛堂裡的最後一根蠟燭。
盛昔陶背後漆黑,他站在冰冷的佛像前,面對門外狼狽的alpha只吐出三個字來。
「你去死——」
盛夏在永不停歇的大雨和知了聲中翻滾而來。
時間一晃過了半個多月,陸曜山就這麼消失了,再無訊息。
樂水寺裡的大家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看盛昔陶時不時坐在殿前發呆的模樣,也猜到兩人應該是吵架了。
從心比較懂事,曉得大師兄不愛被人追問,儘管好奇也閉口不談陸施主,倒是從意自打好幾天沒見到陸曜山就一個勁兒地追問盛昔陶,陸施主怎麼不來寺裡了。
盛昔陶覺得煩,索性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要不就連日外出打工。
這天夜裡,他連續去外地上了一週班回來後,發現兩個總在前院等他的兩個小和尚不見了。
歸海師兄正好拿著一疊經書從殿前路過,見到他站在院中尋找什麼,想了想說:
「他倆跟著從玉一起去醫院了。」
盛昔陶回過頭一愣:「醫院?從心病了?還是從意病了?」
夏夜炎炎,他工作了一整天,渾身汗涔涔的,聽到這話不由緊張。
歸海給他丟了塊毛巾:「他倆沒病。」
「那是從玉?」
「是陸施主。」
盛昔陶接到毛巾的手頓在空中。
「陸曜山?」
不知為何,半個多月沒提及的名字,念起來竟有些陌生。
歸海點了一下頭:「陸施主住院了。」
聽到這話,盛昔陶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可他嘴上只淡淡地應了聲「哦」。
歸海見他轉身往寮房走去,邊走邊說:「叫他們早些回來,晚了不安全,狗都知道回屋睡覺,就他倆一天天往外跑。」
他嘰裡呱啦地抱怨著似憋了一肚子氣,走到一半突然在牆邊停下來,指著趴在狗窩裡的瘸腿狗回頭問歸海:
「李強的腿怎麼又包上了,它受傷了?」
只見那條大黃狗原本瘸了的右腿上正纏著幾圈繃帶,聞到盛昔陶的味道,狗子親暱地抬起頭咬他的褲腳。
歸海頓了頓答道:「大前天晚上掉院兒裡水坑了。」
聽到這話,盛昔陶蹲下去撫摸這只可憐的狗子:「乖乖,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別是和村口大黑又來寺裡找你打架吧,我都跟你說了,那狗蛋子大,你絕了育的,你有優勢,就照它那兒下嘴,保準它以後見了你繞道走……」
大黃看著他「嗚嗚」兩聲,似乎聽懂了這話。
誰知下一秒,歸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那個,它不是和大黑打架打的。」
「是和陸施主……」
深夜,寂靜的醫院走廊裡響起一陣鈴聲。
從意接起來,順手按了擴音給兩邊的師兄師弟一起聽。
盛昔陶毫無感情的聲音從那頭跳出來。
「你們在哪兒?」
「大師兄,我們在醫院。」
「什麼時候回來?」
「這就回了。」
「哦。」
「那個,大師兄!」從意見他要掛電話,急忙往病房裡瞅了眼,說,「你怎麼不問我們來醫院做什麼?」
不料盛昔陶十分淡定,他像是對此絲毫不感興趣,跳過了問題說:「你們仨一會兒坐出租回來,車費我報銷,聽到沒有?」
從意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終於著急地說道:「大師兄,陸施主手斷了,他手斷了!」
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響。
從意朝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