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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他真的很拚喔。
“媽咪,爸比要來了嗎?”餐桌上還有一個兩歲的小鬼頭,正銜著奶嘴。
“不知道耶。”她微笑的搖著頭。他是成功了,但她不確定他要“強”到什麼地步才會覺得夠了。
小鬼學大人皺眉頭。“你說爸比成功要帶糖糖來的。”他嘟高嘴,指控媽咪騙人。
“天知道,也許他買不到糖,不敢來了。”她朝兒子吐了吐舌頭。
兒子被她逗得咯咯笑。
“要不然,媽咪在爸比買到糖以前先買給你吧,最近便利商店上架一種新產品,巧克力裡頭夾著酸酸的夾心,感覺酸酸甜甜又有一股巧克力的苦味,很複雜的滋味,正適合媽咪——呃,也滿適合兩歲的小鬼吃。走,咱們去買吧!”她帶著說話都還“臭奶呆”的兒子,下樓買糖去了。
便利商店裡,她盯著拿在手中的夾心巧克力,笑了笑。她與那傢伙的感情就像這盒巧克力的口味,真的只有自己嚐了,才知五味雜陳,點滴在心頭。
買完巧克力,她抱起兒子,走出便利商店,回到她住的大樓,按了電梯進去,電梯門要關上了,突然一隻手擋住了門,接著一道身影閃入。
這瞬間,她和來人的視線凝視糾結,空中像有無形的線牽引著他們,他們對望很久,很久,久到電梯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進電梯的人一批又一批,來來去去,並且奇奇怪怪的看著對望不語的他們,兩人也都沒發覺。
最後是把一盒巧克力吃完的小鬼滿足的抬起頭來時,這才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指著他興奮大叫,“爸比!你是爸比!”
季樹人緩緩的將目光調向這個不到一百公分高,被抱在懷中的小鬼,他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乖,爸比回來了,回來找你——和媽咪了。”死老頭說他的女人有人陪,指的就是這小鬼吧——他的兒子。
若有機會再見到那老人,他鐵定縫了他的嘴!不,那老頭是災星,這輩子還是都別再見了的好。
“糖糖!”那張跟他相似度百分百的小臉哪管他說什麼,要的是糖。
巴美莞爾一笑,將手中另一盒巧克力塞給傻愣住的季樹人,他會意,將那盒巧克力再轉給小鬼,可兒子看了看那盒巧克力,竟嘴一扁——
“這是媽咪的,爸比只買媽咪的,沒買我的,哇——”小鬼大哭。
他揚唇一笑,從她懷中抱過兒子,一手牽過她的手。“走,爸比現在就帶你去買。”
一家三口又回到便利商店,他把兒子放下,讓他自己去挑選喜歡的糖果,便利商店裡兩個大人的視線又重新找到彼此。
兩人都有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喜悅,沒有埋怨,沒有怨懟,更沒有後悔。
往後人生的這個圓,他們可以盡情的畫了,她輕輕側過頭,他傾身吻上了她。
這份甜蜜他渴望了已久,不是激情,是一份想要天長地久的深情……
彼此相愛卻不要使愛成為枷鎖,讓它就像你倆靈魂之間自由流動的海水。
——紀伯倫
“爺爺身體好多了嗎?”冷天,窩在被窩裡,巴美四肢教人緊夾著,她一點也不會感到不舒服,覺得還挺暖和的。
“不太好,他有點肺氣腫,年紀又大,醫生正在評估能不能為他開刀。”嫌黏不夠,季樹人又抓過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裡。
“那姨丈呢?還是不肯跟你講話嗎?”她再問。另一隻自由的手頑皮的爬上他的臉,食指和中指像是一雙腳,在他英俊的五官上漫遊嬉戲。
她忽然想到,幾年前他眉心時不時常會發出一抹紅,不過這些年來已經很少看到了。她私心以為,那是代表他過得幸不幸福的“指示燈”,只要他心情越好、越開心,那股紅就會淡得幾乎看不見。